她孤坐一會,心想我剛才來到辦公室,已經查看過那份密件了,沒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保險櫃也是好好的。這個佐騰武剛那晚應該沒來行竊過我的情報。跳我們的本土的舞,他也是跳得很好,他的檔案正由犬養熊回國拿過來。這邊,又由尾崎和西園寺兩名高軍銜的人為他佐證。
暫時就相信這個佐騰武剛吧。
不過,我再了解了解他,也沒錯。
於是,她回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撥通了憲兵司令部駐76號憲兵分隊分隊長澀穀少佐的電話,先是自我介紹身份,然後又向澀穀打聽陳洋的情況。
她必須核實昨晚陳洋所說的那些話。
澀穀一聽她是山田清水旅團長的女兒山田智子,自然甚是熱情的解答,把他聽到的,了解到的,一一講給山田智子聽。這個電話講了很久,59分鐘。
陳洋昨晚在海軍俱樂部對山田智子說的,和現在澀穀說的,全部可以對上號。
山田智子放下電話,雙手托腮,又孤坐了一會,有人來敲門,她也不開敲門。
現在,最傷神,最費勁的,就是要把“佐騰武剛”了解清楚。因為她對佐騰武夫的感情很深,雖然佐騰武夫的移情彆戀傷害了她的感情,但是,她對這段感情卻是刻骨銘心。
“佐騰武剛”的出現,讓她不由自主的把這份感情轉移到了“佐騰武剛”的身上。
時針指向十點半了。
她又從夢中醒來,決定最後一試。
她撥通了北平的特高課的電話,請找佐騰武夫聽電話。
佐騰武夫跑來接電話,聽到山田智子的聲音,感覺很意外,楞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山田智子問“你弟弟去哪兒了?”
佐騰武夫說“弟弟參加了南京戰役,之後在南京的部隊服役,聽說又去了上海。他從事的是特務工作,我也不便過問。不過,聽說他在76號監督丁士群。你們上海的76號,在武剛的監督下,辦的很好,很有名氣,估計全球都有名。就是太狠了,濫殺過度了。”
山田智子說“哦,沒什麼,我隻是有點想你,好啦,不打擾你了。再見。”
佐騰武夫動情地說“如果你有空,可來北平走走。我現在已經結婚,但是,我會陪你四處逛逛。北平是座古城,很有文化內涵,值得參觀。”
放下電話,山田智子倒是心動。
她思忖這倒是一個試探“佐騰武剛”的好辦法。
於是,她又打電話到鬆口電器商行。
西園寺急忙找陳洋聽電話。
陳洋從領事館出來,就來到了鬆口電器商行。
有尾崎、西園寺一起配合他演好這出戲。
因為,眼前殺“老鷹”,把風長青救出來,是當務之急。
無論是殺“老鷹”,還是救風長青,尾崎和西園寺都沒有足夠的人槍,沒有足夠的火力。
他們還是把任務交給陳洋。
所以,他們必須配合好陳洋演好這出戲。
三個臭皮匠,相對於一個諸葛亮。
他們幾個人合起智力來對付山田智子。
山田智子說“武剛,我想去北平一趟,你可否一起去?”
陳洋坦然地笑道“可以啊,我等你通知,晚上百樂門見。雖然你一直愛著我哥,但是,我一直愛著你。從那次我送你回家的時候開始,我就深愛著你。”
“嗯!”山田智子滿意地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陳洋放下電話,便驅車去市政大樓,因為之前老譚所說的事情,還涉及到曹森祥。
若曹森祥真被老譚策反了,那麼,曹森祥就會有危險。
得去救他,得去提醒他。
世上隻知道陳洋很花,很清閒。
那都是表麵上的。
他忙死了。
整天得周旋於各界重要人物之間,獲取情報,策反要員,保護要保護的人,營救要營救的人,刺殺該死的人,還得甩尾巴,76號隻給了他一個身份,沒給他丁點的權力。
此時,陳洋駕車來到他非常熟悉的、曾經在此辦公過的市政樓,果然發現了很多特務。
他心頭一震,便兜了一圈,又駕車來到稅統局,敲開了邵試君的辦公室房門。
邵試君驚愕地望著他,又揮手讓秘書退出去。
他氣呼呼地說“喲,你來了?小子,你好久沒來了?是不是把老子策反了,撈了老子那麼多藥品、物資,就不理老子了?”
陳洋含笑坐到沙發上,盛水燒水,清理茶具,清洗茶杯。
邵試君也坐到沙發上來。
陳洋掏出煙盒,扔給他一支煙,又掏出純金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火,為他點煙。
然後,他點燃一支煙,又起身拉開房門,探頭往走廊裡看看,又走到邵試君的辦公桌,到處翻翻、查查,連幾台電話機也拆開來看看,再去查查留聲機、書櫃,又過來檢查沙發,再跑到辦公室裡套間裡麵的臥室,認真檢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