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說!”
“嗬嗬!”
汪明婕便伸手捂嘴,不說話了。
陳洋低聲說道“我打算讓南濤把建玲和我私人武裝裡的幾位姑娘,易容成多個酒井,以此吸引鬼子的重兵,酒井一旦接到報告,發現某個地方發現有個酒井,就會派兵去抓捕。然後,各個地方又出現幾個酒井,她必定會氣壞了。”
汪明婕譏笑道“是啊!你最會氣女人嘍。”
她想想自己也曾無數次被陳洋氣過,不由憤怒起來。
陳洋察言觀色,不敢開玩笑了,又低聲說正經事,說道“如此,特高課也好,憲兵隊也罷,定然忙不過來。再派一個假酒井進入特高課,給渡邊打電話,讓渡邊小心點,並說會去檢查檢查情況。渡邊定會馬上給他們的電訊係統打電話,查查來電,他一查果然是從特高課課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便會深信不疑,且會兵去特高課接這個假酒井。這個假酒井就如此這般地帶隊進入鬼子細菌基地。而我們的人再來一個假酒井假隊,跑到鬼子的細菌基地,對門崗說進去的那個是假酒井,門崗必定發驚,又放多一個假酒井帶隊進去調查。如此這樣,我們的人就會更多的進入細菌基地。你的人則是蒙麵喬裝,幫我打開光華門,製造我們從光華門逃跑出去的假像,但是,其實,我們的人從下關城門逃跑出去,沿江邊逃跑,如果有機會,就上船,到蘇州盜用鬼子飛機去重慶,如沒機會,我們就去懷寧,去桐城,走陸路,再找機場。無論是陸路或是水路,山長水遠,肯定來不及把渡邊、抗毒血清及相關資料及時的送到山城,那裡的幾十萬百姓等著救命呐!所以,我們還得找鬼子的機場,搶奪鬼子的軍機,急飛重慶。哦,這是密碼本,你千萬保管好。我們路上聯絡。”
他說罷,掏出密碼本遞給汪明婕。
汪明婕接過密碼本又收好,放入懷兜裡,也掏出一大疊相片,低聲說道“這一點,你我想到一塊去了。今天下午,我陪路秀送清鄉計劃到鬼子的細菌基地,麵見了鬼子細菌部隊司令川田和研毒專家渡邊,並通過手表、皮鞋、皮帶隱藏的微型相機拍攝了鬼子細菌基地許多圖片,為你之前的偵察彌補了一些空白。這些相片,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先收起來吧。”她停頓了一下,又譏笑道“另外,鄭品、趙雲、盧嬌已經過來了,她們在外麵,應她們強烈的要求,我同意她們參戰,因為她們化妝成酒井,也不會被敵人發現那是我的人。若被人發現,我就說她們是被你收買的。她們都是你的妻妾。今晚,你們一起洞房花燭夜吧!”
“哈哈哈哈……”
陳洋大笑起來。
汪明婕俏臉通紅,又怒道“很好笑嗎?王八蛋,你不就是希望你的人生妻妾成群嗎?”陳洋想起駱金蘭對自己的深情,不敢和她打情罵俏了,正經又嚴肅地說道“汪明婕同誌,現在,我們談正經事,就不開玩笑了。今晚,你先帶鄭品幾個回風雲飯店去住,安全點。我呆會還得和陶儼在此議定明晚的方案,還有槍枝彈藥來源。”
“嗬嗬!”汪明婕反而被逗笑了,嬌嗔地伸手,拍打了陳洋一下,說道“行啦!彆裝了!記得活著回來。”她說著,眼眶紅了,眼淚汪汪的。
這次,他們兩人是真的生離死彆了。
這次,不是小規模小範圍的街巷戰,也不是幾把手槍的開幾槍,而是陳洋領著幾十人槍進入擁有一千五百人槍的鬼子細菌基地作戰。
說的更直白一點,是陳洋帶隊去地獄裡作戰。
即使有生還者,也是幾個人劫著渡邊在外圍隊伍的接應下出來。
但是,活著出來並劫持著渡邊的那幾個人是誰?
誰也說不準!
誰也說不好!
汪明婕說罷,站起身來。
陳洋眼眶也紅了,淚光閃閃。
他也無法預料明晚一戰的生死。
他也站起身來。
汪明婕張開雙臂,擁抱陳洋,珠淚顆顆晶瑩的滴落在他的肩膀上,哽咽地說道“你要不活著回來,將來,我到了閻王爺那裡,也不會輕饒你,甚至不見你。”
陳洋顫顫地伸手,摟著汪明婕的纖腰,附首而下,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串串淚水滑落在汪明婕的背心上。他哽咽又動情地說道“明婕,理想是親爹,可現實卻是後媽。在此亂世,你我都身不由己。我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隻有打跑小鬼子,我們才有幸福可言。如有來生,我一定給你講一輩子笑話。你知道嗎?牽著你的手,閉著眼睛走,我也不會迷路。”
汪明婕哭道“嗚嗚嗚,我不管,我隻要你活著回來,你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我恨你一萬年。”她雙手擂著陳洋的背部,傷感異常的哭成了淚人。
陳洋分開她,淚中泛笑,說道“一萬年以後呢?”汪明婕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伸手擂打著陳洋的胸口,哭道“一萬年以後還恨你。”她說罷,便轉身而去,拉開房門,跑出了望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