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鴛鴛刀!
陳洋和駱金蘭兩人在碼頭相見,真是百感交集,相擁而泣。繼而,陳洋分開她,東張西望,又牽著她的小手,鑽進轎車裡,駕車來到彙中飯店,開了一間套房。
陳洋關好房門,盛水燒水,又起身拉上窗簾,回到茶桌前泡茶,駱金蘭嬌羞地說道“老公,我想你了。”便伸手摟著陳洋的脖子,便湊嘴親了過來……
傍晚。
陳洋離開彙中飯店,駕車來到公有電話亭,給鬼子領事館的山田智子打了一個電話,約她今晚到百樂門來玩玩。山田智子接到陳洋的電話,百感交集,驟然淚下,泣聲質問“你為什麼那麼久不聯係我,把我忘了嗎?多少個月沒打過電話來?也沒見過麵了?”
陳洋急急解釋,說道“沒有啊!今年以來,我主要是在外地,你應該看了報紙。唉,我去了山城,去了江城,去了南京,去了蘇州,還去了南通,去了山溝溝裡。”
山田智子幽幽地說道“也是,你現在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那你為什麼還要約我這個敵人呢?你把我忘了,不更好嗎?”陳洋說道“忘不了。晚上來百樂門吧,見麵再說。”
“好!嗚嗚嗚……”
山田智子放下電話,又趴在辦公桌上,失聲痛哭,但是,她站在她的立場和她那個國家的利益,她抓起電話,哭著給影佐打了電話,又驅車來到了虹口“梅花堂”。
影佐急給晴氣和佐佐木打電話。
然後,他扶著山田智子落坐,親自給她泡茶,親自給她端茶,又安慰地說道“智子,你很偉大,你能放下所謂的愛情,以帝國利益至上。你父親,你哥哥,一個在華東,一個在東北,都與我們的敵人浴血奮戰。你們一家,為帝國的聖戰,都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很好!你留在這裡,好好品茶,好好歇息。我去去就來。”他說罷,起身走開了。
話是如此,他實際上變相將山田智子關押起來。
至於是保護她?還是拿她作人質?
影佐也說不準。
他還在苦思之中。
和陳洋決一死戰的時候到了。
百樂門裡裡外外,立時布滿了鬼子的便衣憲兵。
費豪、關飛、張羽、魏龍、黃延也喬裝成服務生和掃地的,隱藏在百樂門裡麵。因為清鄉,鬼子查糧食極嚴,碼頭靠的船隻,都要查。陸路,也是鬼子和偽軍的層層關卡。
所以,今晚,陳洋才要費那麼大力氣來調動鬼子和76號的特務,以便讓梁珍和駱金蘭把糧食拉走,拉到碼頭,送上船去。今晚,注定又是一場血戰。恐怕也會有人犧牲。抗戰到了這個時候,鬥爭極其殘酷。糧食是每支隊伍生存的基礎。沒有了糧食,談何抗戰?
陳洋喬扮成鬼子少佐,獨自駕車去百樂門舞廳。
甘樹帶行動一隊在外麵接應。
小琴帶行動三隊則是到稅統局下屬分局地庫,協助林文義、梁珍、駱金蘭搬運曹森祥捐贈的物資去碼頭。鄭品帶領行動二隊,先到順峰碼頭搗亂,駕車撞開了順峰碼頭的大柵欄木門,趙雲、夏雪、秋雪移下車窗口,端著三把40,對著裡麵的鬼子就是一陣狠掃。
“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
鬼子巡邏隊頓時紛紛中彈,慘叫而倒,血濺而亡。
佐佐木接報,急急帶著憲兵隊奔赴順峰碼頭。
同時,他通知錢文治帶隊過來協助輯拿嫌犯。
順峰碼頭裡的鬼子紛紛穿上軍裝,端槍而出。
鄭品趁機駕車掉頭,駕車而去,奔陸路,馳向出口。
影佐接報,急急通知沿途關卡,駕強防範,絕不允許肇事者出境。
但是,鄭品忽然掉頭,又回到了市區,再繞道而奔,和追來的鬼子飆車,先後進入了法租界,並在車上把槍枝彈藥裝進皮包裡。這種40,體積不大,小巧好用,也適合裝進皮包裡。而且,今晚,鄭品、趙雲、夏雪和秋雪均是女扮男裝。
她們把車往大都會舞廳後麵的街邊一扔,就跑進了公寓樓裡,前門進,後門出,鑽進了小弄堂裡,又來到了貝當路,大搖大擺的走進湯姆酒吧裡的湯姆辦公室,泡茶品茶,不時的看看時間,等待時機,駕另一輛車出去,直奔百樂門舞廳。
碼頭的鬼子和特務被調走了。
梁珍和駱金蘭趁機帶隊,駕著兩輛偽裝的鬼子蓬布大車,來到了六號碼頭。這處碼頭,曾經的老板是陳洋,後來的老板是陳勁中,現在的老板則是杜月生。
借這個碼頭,把糧食和銀元裝船,並借用杜月生的船,送糧北上蘇州,這個關係,林文義事先已經打好了。杜月生的手下也沒收錢,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帶來麻煩!
所以,才讓鄭品帶隊出馬,引開挨連著的幾個碼頭的鬼子和特務。
陳洋略作喬扮,來到百樂門,進入舞廳之時,裡麵已經人氣很旺,數百人已經圍著各個餐台,看歌舞表演。晴氣和他的鬼子便衣,也在人群中穿梭,四處尋找陳洋的下落。陳洋對暗殺對象赤木不熟悉,但是,也聽何浩明描繪過赤木的相貌。
很重要的一點,陳洋對百樂門的頭牌陳娜很熟悉。
以前,他也佯裝泡過她的。
現在,隻要找到陳娜,就可以分辨出她身邊的男人是赤木了。果然,他在舞台下的九號台發現了陳娜,便從侍者的點心餐車裡端來兩杯紅酒,雙手各端一杯。
他來到了九號台前,來到陳娜身旁的男士身旁,躬身笑道“赤木先生,您好!我是總商會的小秦!”他說這話的目的,就是要確認這位男士是不是赤木?果然是,赤木正摟著陳娜,給陳娜喂點心,好快樂!好開心!卻被人忽然打擾了,不由側身怒道“八嘎,我不認識你,滾開!”便伸手一撥陳洋。
但是,陳洋穩如泰山。
赤木沒有撥開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