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鴛鴛刀!
駱金蘭犧牲了。
陳洋感覺胸口很疼!很痛!腦子暈暈的。
此時,劉媽迎麵跑來,遞給陳洋一紙電文,低聲說道“鉗子跑出來了,已經乘船到了江城。她說,她把隊伍帶出來了。她們過了江城之後,會搶車趕到咱們這裡來。看得出,她想見到你的心情很急迫。不過,金蘭剛剛犧牲,她來的不是時候。”
以劉媽老特工的身份,她能猜出“鉗子”是誰!
陳洋看完電文,掏出香煙。
他掏煙的手,在顫抖,淚水盈滿了他紅紅的眼眶。劉媽幫他掏煙,幫他從煙盒裡取也一支煙,又幫他把煙送到他嘴裡。陳洋努力平靜自己激動的心緒,把煙叼在嘴裡,掏出純金打火機,點火把電文燒掉,又點煙。
他深吸一口煙,仰天吐一個大煙圈,再深吸一口煙,再仰天吐了一個大煙圈,努力的平靜自己。然後,他低聲說道“回電,提醒鉗子,我們這裡有怒江隔斷,她過不來的。就讓她潛留在江城吧,做地下工作和情報工作更好,對抗戰的貢獻更大。而且,山裡沒吃的,穿著也破爛,很艱苦。如果她同意,你讓麻雀接應她。我們在這裡,孤軍奮戰,未必能活著出去,如果鉗子能在江城潛伏下來,將來可以成為取代我們的一支勁旅。她手下有一百二十人,全用盒子炮,很能打。鉗子也是一位智勇雙全的漂亮姑娘,一位潛伏很好的資深特工,她在諜報戰線上,貢獻比我大。說實在的,戰爭很殘酷,我真不忍心她到這裡來受苦。她從小到大,至今吧,也沒受過苦的。她從娘胎裡開始,就一直享受著榮華富貴。萬一,她適應不了這裡的艱苦,唉,我不敢想像下去。”
“是!”
劉媽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應令而去。
稻田裡金黃,渲染著美麗滇西的秋天。
大小黑山附近的稻田裡,遊蕩著很多稻花魚。它們在肥沃的水田裡茁壯成長,體型很大,當地老百姓早早就放水捕魚,並送到了大小黑山的巨象總隊裡。
現在,隊員們在美美的享受著魚香,滿滿的收獲喜悅。
天黑了,鬼子沒敢再開戰,連收屍也不敢。
西鄉在焦燥地等著鬼子的援軍的到來。
宮仁收到一紙電文,跑來臨時指揮部,遞與西鄉。
“八嘎!陳洋,特戰隊,可恨!哼!”西鄉接過電文,看到宮河3000人被堵在蟹橋前,還損失了五輛裝甲車,氣得破口大罵,七孔生煙,呼呼直喘粗氣。
晚風涼爽怡人,秋夜湛藍。
大小黑山四周,五穀飄香,那一片片莊稼,好似翻滾著千層波浪。
杏林村後麵的土坡上,鬼子炮兵陣地,生著幾堆火,一些鬼子圍著火堆,和衣躺下。一些鬼子端槍走來走去,目視著黑夜,目視著看不到邊的遠方,小心翼翼地警戒著他們的炮兵陣地。前麵兩次和巨象總隊打仗,西鄉已經失去了兩個重炮中隊。這是西鄉聯隊僅剩下的一個重炮中隊了,再也不能丟失了。但是,在無邊的黑夜裡,在涼爽的有些冷的秋風中,有些防不防勝。巨象總隊的人,也習慣了這種打法。隻要敲掉鬼子的重炮陣地,鬼子將不戰自退。
忽然,有鬼子驚叫起來“不好!有敵人!”
那鬼子發現有動靜,大喊一聲,便叭叭叭的開槍。
躺下的小鬼子紛紛起身,有的鬼子跑向九二步兵炮後,有的跑到迫擊炮後,有的扶起了擲彈筒。但是,遲了,約一百五十米遠的何浩明已經帶隊趴下,並扶正了擲彈筒、迫擊炮,又往炮筒裡裝彈。哐哐哐哐哐哐!轟轟轟轟轟轟!啊啊啊啊啊啊!六枚炮彈騰空而起,斜墜而下,落入炮兵陣地,炸得鬼子血肉橫飛,血水四濺,塵埃飛揚,黑煙彌漫,並引爆了鬼子的炮彈,又響起陣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鬼子的重炮陣地再次被炸毀了。
頓時,土坡上火光衝天,塵土縱橫數十丈。
何浩明隨即帶隊抱起擲彈筒和迫擊炮、炮彈就跑,金邊帶隊殿後護衛,與追來的鬼子展開浴血奮戰,無論如何,毀了鬼子的重炮陣地,已經是一場贏仗了。他們繞道而來,卻直奔回山。大小黑山,餘稓、靳遼帶著兩個遊擊大隊,步槍、機槍、短槍一起朝山下追擊而來的鬼子開火。叭叭叭叭叭!突突突突突!啊啊啊啊啊!宮仁、西鄉帶著兩個步兵大隊,分彆追來,卻留下層層疊疊的屍體而去。山上的因之、楊逍讓過何浩明、金邊兩隊人馬,率部推動巨石和滾木,又讓很多鬼子殘臂斷腿的慘死在山上山下。
“八嘎,陳洋,小白臉,就隻會來這麼一套!真不是東西!”西鄉回到杏林村指揮部,氣得握著軍刀,左劈右掃,將桌椅全部削斷劈斷砍碎。宮河再也不敢睡覺了,他親自帶著機槍中隊,守護在杏林村的屋頂、圍牆上。如果連機槍中隊都被巨象總隊毀了,西鄉就得剖腹自儘了。
蟹橋。
鬼子的工兵再次搶修工事。
但是,一座橋梁斷了,鬼子又有九二步兵炮、坦克,還有兩百多輛蓬布大車,要想承重這麼多物資,至少也要搭上鋼板才行。鬼子的工兵隊自然隨身帶著這些輜重而來的,但是,江水滔滔,要沉管要固定柱梁卻不是那麼容易。
宮河隻得率部駐紮在蟹橋附近的鄉村和小丘陵的樹木下、公路上、蟹橋邊。但是,進村駐紮的鬼子進村後就搶糧、搶錢、搶女人,牲口似的禍害著當地的老百姓。
“嗚嗚嗚,挨千刀的小鬼子,老子和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