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的鄉村!
眼看綠豆青梅的婚期越來越近,秦一文心裡也越發迫切,不說一套羲服配上一雙皮靴的伴郎服,就是朋友間的最低兩百的禮金都沒有。
他現在的境況完全被老爸老媽生下他是神預言了,真正的一文都沒有,褲兜裡連一毛錢都沒有,歎道“老爸老媽當時就該給我取個萬貫的名字。”
“韻姐,今天你又要去開婦女聯合會嗎?”秦一文把一桶水放到廚房裡,揭開門簾問道。
“嗯,明月組織大家學習婦女工作方麵的知識。”雲韻溫婉而笑,把手中的毛巾遞給秦一文。
秦一文接過濕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珠,一連幾天,雲韻總是當他從廚房出來,都會遞給一條乾淨的毛巾,心裡實在不想弄臟,說了好幾次,可是雲韻仍然照舊遞給他。
“你說雲明月這個小姑娘大專畢業,不好好在外麵找個工作,跑到村子裡鬨騰啥,韻姐,你說每天叫你去開會,連我媽都要去,可是結果還不是耽誤大家時間,白忙活。”秦一文不滿道。
“好了,一文,明月還小,而且這幾天學習,我覺得我生活特彆充實。”
聽到雲韻為雲明月說好話,秦一文嘟囔道“還不是你們都是雲家人。”
“一文,你這樣說,我可生氣了。”雲韻臉上嚴肅地說道,她隻是實話實話,每天和村裡的婦女一起學點知識,感覺生活確實充實了許多。
“好好,韻姐,我不說了。韻姐,你最近給我媽灌了什麼迷魂藥,我媽現在跟你好得不得了。”秦一文想到老媽最近和雲韻走得越來越近,中午和晚上的飯都在他家吃,前天晚上還讓雲韻留宿一夜,真不知道感情怎麼忽然就這麼好了。
“我也不知道。”雲韻搖了搖頭,問道,“要不留下來吃早飯。”
“不了,我回家了。”秦一文看著眼前的嬌豔的臉蛋,忙撇過眼神道。
望著出門的秦一文,雲韻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個處男,可是想到自己,雖然結婚三次,可還不是一個雛。
秦一文看到老媽掃院子,想到這幾天一種藥材沒有找到,他現在和那種買彩票想中獎的人一模一樣,隻是他的目標很小,有個一千元就足夠,沒想著中個大獎。
“媽,我出去一趟,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飯了。”
“又去哪兒?你這幾天一直外出,連書都不好好讀了。兒子,離國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一天都不敢再耽擱了。”江琴看著兒子這幾天一整天出去,到晚上才回來,雖然有心不讓孩子出去,但是兒子畢竟都是二十五歲的男人了,不該向小孩子一樣連去哪兒都要她同意。
“媽,你放心,我會好好努力的。”秦一文把鐵質臉盆放到花台上,倒上泉水,撈起一把拍在臉上,那種透心涼浸入到皮膚中,直奔大腦。
“那出去照顧好自己。”江琴隻能關心道。
“好,老媽。”
重新踏入大雲山,連奔帶跑到昨天折返的地方,越往裡走,樹林越加茂密,山勢也更加險峻,而且有些山是石山,有些是土山,也有些是土石混雜,尤其是石山,樹木稀少,山石懸空,走在下麵,總感覺心驚肉跳。
“希望今天有個好運。”秦一文背上書包,裡麵裝著一個小鏟,這還是她媽在地裡鋤草用的小鏟,他還是偷偷拿出來的。
“越珍貴稀少的藥材,越生長在危險遍布的地方,看來不得不搏一把。”秦一文想到這幾天的勞而不獲,簡直是傷透了心。
越深入,越感覺置身於原始深林,沒有人類的喧囂,隻有寧靜的自然,還有潛藏暗地的危險。看著前麵一座露出淩厲獠牙的石山,兩邊是懸崖,石山上一股清泉流了下來,要上去,隻有爬上石山,但看到露出石頭大小不一,小的石頭棱角能磨傷手心,大的石頭宛如刀切一般,無處下手。
這時,秦一文抬頭望著高聳天際的石山,根本就看不到山頭,心中有些望而卻步,正要轉頭回去,但是一想到婚禮,還要從老媽手中要錢,有生以來第一次狠勁上了心頭。
蹲下來,掬了一手心泉水,清澈凜冽的泉水一進口腔,那種水的清冽和大自然的氣息,讓腦海中一片清明。
“不回去了,我今天就征服一次大自然,老子逃避了一輩子,今天豁出去了,老子要登頂笑蒼天。”秦一文喝了兩口後,感覺不過癮,直接趴在泉邊,咕咕地連喝到飽。
石山腳下的一段好爬,到了半山腰,山也開始越來越陡峭,也沒有山中小道,隻能憑勇氣和直覺,再加上一份幸運。
“嘩。”
秦一文低頭看著左腳下滑落的石塊,心中一緊,急忙雙手牢牢握住頭頂上空凸出來的石塊,全身貼在石山上不敢動彈,幸虧不是石山左右兩邊的壁立石山,平複了心情,順便換了兩口氣,才慢慢把右腳往前挪動一步,讓左腳趕緊放在堅固的石塊上。
一步一步,看著石縫裡的青草,到底是沒有勇氣去拉。雖然石縫裡的青草代表著堅強,但是不代表它紮根牢固。要是一個拉空,望著腳下的石頭,恐怕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冷。”秦一文大叫一聲,“真他媽冷。”
半山腰還感覺不到太冷,感覺也就是和山腳下差不多,但是快到了山頂,那種徹骨的的冷意讓他直打哆嗦。
做大事,必須要有事前詳細偵察。現在的秦一文就很後悔。
“禍兮福之所倚,希望接下來有驚喜等著我。”
越往上,越是小心,石山上麵竟然結了一層冰。秦一文終於站在了山頂上,他望著遠處樹的海洋,還有雲霧繚繞的遠方,忍不住豪情萬丈,他第一次下定決心去征服,而現在這座巍峨險峻的石山被他踏在腳下。
九天帝闕難登攀,五海龍宮不足羨。
今朝登頂瞰天下,人生在世是何為。
“吵什麼吵,煩躁。”秦一文豪氣頓生,心隨意動,念出一首登上望遠所思所感,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裡有人,聽聲音還是女人,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懼意,連忙轉身想要找出發聲源,但是眼前隻有絲絲白霧升騰。
“誰,出來。”秦一文聲張虛勢,“不要裝神弄鬼。”
可是半晌沒有動靜,平坦的山頂很大,但卻並不全是石頭,而是開始有了土地,生長著西北域特有的抵抗嚴寒的勁鬆,有些已經有三個壯漢合抱粗了。
果然,沒有人類的足跡,這些勁鬆都自由自在地生長,不用擔心被砍伐。自然而生,自然而死。從秦一文看著這麼粗的勁鬆,他也心動了,暗想“這麼筆直而且這麼粗,能賣不少錢吧。”
雖然這麼想,但是秦一文不找到無中生有的聲音,心裡一直不踏實,繞著山頂轉了一圈,就是沒有找到剛才到底是誰發的聲。
“媽的,難道有鬼。”這麼一想,秦一文總感覺脖頸後生出陣陣涼意,不是夏天的清涼,而是那種恐懼的涼意,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
有人說,人的兩肩各有一座精氣之火,抵抗邪惡之物。但是隻要一轉頭,轉向哪邊,哪邊的精火會滅掉,給邪惡之物有機可趁。
在腦補很多陰森可怖的傳說後,越發感覺背後陰涼。
“是你。”
“鬼啊。”秦一文感覺到背後的一雙眼睛就在身後,嚇得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