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昨天,現在是現在。”齊永麵色不變,“你昨天吃完飯,今天就不用吃了嗎?”
“你歪理真多!”錢少被氣笑了,“早知道就不借給你車子了!”
“可是你車子現在在我手上。”齊永笑著道“你知道我家什麼都不多,就螺絲刀多”
“齊哥你這話說的”錢少忽然也笑了,約莫了一下,又換成追捧道“齊哥咱們關係這麼多年,我的車就是你的車!晚上咱們叫上你兄弟一塊聚聚好!就這麼說定了!”
“不行!”齊永搖頭。
“怎麼又不行?”錢少好奇了,“我都請客了!去超老板那!高消費!”
“我兄弟跟著吳老板去外地了。”齊永坐在了床頭,頭還是有點疼,“等我酒勁醒醒,車下午給你送過去。你現在不著急用吧?”
“車先放你那就行”錢少語氣帶著疑問,“還有,你怎麼和吳老板玩到一塊了?小心他把你玩溝裡了”
“哎,我就好奇一件事了。”齊永疑問著‘嘖’了一聲,摸著床頭櫃上煙盒裡的香煙,“按理說吳老七這人名聲不錯,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
“你讓他把公司建到咱們這,家人也接到咱們這。”錢少躺在床上,縮進被窩裡,“他才算是咱們這的半個人。不然他進來商會,到時候入股乾什麼,他要是拿著錢跑了,怎麼找他?怎麼和其他人交代?生意是生意,彆拿人品做賭。”
“這事等我兄弟回來再說。”齊永搖了搖頭,“現在不能提,我兄弟還跟著他。萬一吳老板聽毛了,把我兄弟仍在高速路上,跑回來?我兄弟都埋怨死我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錢少打了一個瞌睡,“我才睡了兩個小時,你讓我再眯一會,等咱們兄弟回來再說吧,一塊聚聚,好了!掛了!”
‘滴滴’聲響。
錢少把手機一關,被子一蒙,睡覺,也聽明白了齊永想給吳老板搭線。
那這個麵子可以賣,等齊少話語中那個很能打的兄弟回來再說吧。
齊永聽著忙音,又看了看天色還早,也睡吧,不去廠裡了。
昨天幫秦何找了一個工作,相信他爹會理解他的。
時間走到中午。
十一點五十左右。
北郊三環道的路口。
秦何小跑著跑了四十多裡,來到了這。
秋風連綿,這路口的人不多,往來多少大車。
等了沒一會,一輛大貨車停下,帶車廂的那種。
吳老板打開副駕駛的門,朝著路邊的秦何喊道“兄弟,路上有點堵,久等了啊!”
“我也才來。”秦何按照吳老板的意思,稍微一蹬腳,從副駕駛位上車。
左右一瞧,駕駛位這裡挺寬敞的,後麵還有躺人的地方,自己就坐在這。
“秦哥來了啊!”
如今,車廂也是空的,小張等六名保鏢在車廂裡麵坐著,還有一個窗口,隔著聊天,話語一口一個秦哥。
是吳老板讓他們叫的,也是小張今天和他兄弟們說了聲,秦哥是真的能打,叫聲哥沒錯,說不定人家還傳你幾手武藝。
秦何笑著和他們還禮,正兒八經的往車床上一坐,隻是聽到‘鏗鏘’鋼鐵響聲,朝下座位下麵一瞧,藏得全是鋼管、刀具,這個看著有點不合法吧?
“都有手續,車子也是正規買來的,全都合理合法。”
吳老板叼著煙坐靠在副駕駛位上,像是對秦何說明,也像是對後麵車廂的眾人叮囑道“咱們這次去往琅郭,走小山道,路上危險,現在能睡就睡,保持著精神,晚上輪流看著油箱,彆被油耗子撬著了。實在不行,躺在油箱下麵睡。有的人不規矩,連去往最近加油站的油都不留”
“吳老板放心。”小張他們點頭,各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真要下車站一排,看著就滲人,不用嘴裡咬個繩,掛著油箱蓋子。
秦何是抽出了座椅下的一把短刀,聞著一股汽油味,好奇問道“逮著耗子能不能打?”
“他們看到人多,也不會動手。”吳老板點著煙,“但出門在外什麼事都要小心,防備著。要知道這人可是比林子裡的野獸要狠毒。野獸吃你,最起碼你知道你要死。可這人”
吳老板笑了,“說不定我現在正想害你。”
‘不是每個人都是壞的’秦何聽著,想反駁,也不說了,這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經曆,所造就的觀念與立場不同,隻要反駁,本身就是錯的。
吳老板抽著煙,望著窗外的景色,等車子啟動,想起這位秦老師好像不抽煙,滅了又可惜,稍微打開一點車窗縫隙,抽離,留下車後一絲絲煙雲,被秋風盤旋著攪散,消失在了窗外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