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儘大千!
時間一點點過去。
秦何一天都在家裡練武,熬藥,再聽著窗外繁雜的聲音,心情也逐漸平複,驅散了先前在空白世界內的壓抑。
不得不說,這才是人生活的地方。
先前那個世界真的太難受人了,滿天的灰塵,唯一能和自己互動的生命體還是一群想吃自己的變異怪物。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
秦何熬完了最後一鍋藥,偏頭望著窗外的夜色,不用說,還會去。
自己這一身實力與機緣做不得假,完全值這一個月的煎熬。
隻是先前沒有心理準備,不知道回來的時間,也不知道還會在那個世界待多久,一切都是未知,才有些壓抑了。
不多想。
入夜,九點四十七。
秦何把所有東西都收拾齊全,握著銅板躺在了床上。
最後再整理一下吧。
現實一夜等於空白世界的三十日。
思索著。
秦何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直到身體感受到了有些暖和的天氣,睜開眼睛,四周都是洋灰牆壁,回來了,上次的夢。
起床朝著地上看看,藥香留的比上次還要再多一些,睡眠時間又減少了。
按照上次關於‘睡眠時間’的推測,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隻要自身實力或者精神力增加,就會相應減少‘夢中的睡眠’時間。
再望了望身上的傷勢,活動一下胳膊,傷勢也全好了。
不過秦何沒有選擇把繃帶去掉,先在身上綁著吧,做個樣子,省得一夜過去,師兄看到自己把繃帶去了,不都是需要解釋的問題。
能過幾天就過幾天吧,反正又不影響什麼,尋仇也是等過幾天再去。
想到這裡,整理一下思路,自己一共三位仇家,分彆是張大人、陳掌櫃,還有那位柳三師兄。
計劃已經有了,先從陳掌櫃開始,因為他的動靜興許小一些。
但要是張大人、或者柳三開頭,他們身在官府,殺他們的動靜不可能小,起碼不會比陳掌櫃小。
思路定下。
秦何拿起了桌上的唐刀,吏城陳掌櫃。
剩下的就是練武、煉藥,等。
隨著時間過去,
秦何白天練武吃飯,與平常生活依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可也在第四天晚上,約莫八點多的時候。
秦何正在屋內打拳時。
同一時間,在馮老財的府邸廳堂內。
年齡五十有餘的管家正一邊為馮爺倒著茶,一邊又左看右看廳內的八名家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馮老財瞧見管家樣子,又望著四周的家丁,“都下去。”
“是!”家丁左右相視一眼,知道管家與馮爺是有事情要談,便領命一聲,出了廳堂,關上了屋門,在外麵夜色下值守,沒一人趴牆跟。
“你我小時候就在一起摔泥巴”馮老財端起茶杯,笑望著管家,“坐,先坐,有什麼事慢慢說。咱們兄弟兩人沒什麼好客套。”
“馮爺”管家沒坐,反而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望著馮爺道“咱們咱們真要讓人去吏城找陳掌櫃的事?”
“這些事你都見到了。”馮老財吹吹了茶,“他先劫咱們的貨,傷咱們的人,這事能悶著當崽子嗎?再說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秦小哥的傷,又死了那麼多兄弟。如今要是讓我壓下這口氣,是可以,但所有人都會看我馮老財的笑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住,這算是哪門子當家人?”
“馮爺”管家苦著臉勸道“誰敢看咱們笑話?西山大當家已經被咱們殺死,威風打了出去。其實如今真不用派人專程去吏城一趟,料想陳掌櫃就會琢磨一二。我看著這段時日馮爺再命人給陳掌櫃書信一封言和?這事情或許就過去了”
管家說到這裡,話語逐漸沉默了下去,確實,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會‘和。’
可要是再動刀兵,他是真的慌了,那天見到了幾十條人命,入目鮮血淋漓。
他如今年齡大了,有兒有女,沒有以前跟著馮爺走南闖北的銳氣了,不想到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我說老勻啊”馮老財品著茶,閉目想了一會,“這事我也想過,也想和啊!我難道就想和他拚個你死我活?可惜陳掌櫃不一定會這麼去想!我實話告訴你吧,他一直饞著咱們這的藥山,咱們這的藥,不是我馮老財壓低什麼藥材價錢,他隻是想找個理由驅殺咱們說到底還是懷玉其罪”
“馮爺說的是”管家慌忙捧手,“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些”
“唉”馮老財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管家的胳膊,“若不是張鏢頭對我動了殺心,又聯係到了山匪,我也與你想的一般,誤以為他隻是生氣我壓了藥材價錢,想擺我一道,未曾想他是真要殺了我若是他這次真成了,估計是張鏢頭看著咱們這的藥莊”
馮老財說著,又露出笑意,“但天不亡我,來了秦小哥這位大高手!那以一敵十的本事,若是陳掌櫃得知,怕更是嫉妒我馮老財!”
“馮爺宅心仁厚,自有英雄相助!”管家追捧道“是張鏢頭他們不知好歹,死有餘辜!”
“有些人就是狼崽子。”馮老財轉著茶杯,“養不熟。照他們說的那樣,我得多大方?估計咱們賺的錢全部分了,他們還會覺得咱們藏私。”
“升米恩,鬥米仇”管家拿起茶壺,為馮老財添杯茶,又忽然問道“馮爺的意思是殺了陳掌櫃?”
“不。”馮老財望著管家,又忽然笑了,說出了和管家之前建議差不多的話,讓管家有些噎著,“能和還是和吧,我可是沒秦兄弟那樣的膽魄了如今我拖家帶口,還有這麼多人要養活,都靠著我吃飯,我要是倒了,怎麼辦?隻能讓人過去,送他一封書信,我已經寫好,上麵言‘西山匪已被除’,相信他知道是什麼意思。”
“是”管家忽然明悟,“震懾他?讓他說‘求和!’”
“對。”馮老財點頭,“就是讓他先開口。要和最好,等他服軟了,說說怎麼賠。要是不成,就刀兵吧”
馮老財說著,靜靜品著茶水,一副要打就打的樣子,完全不懼。
可是說實話,說到底,他這幾天的心火氣一去,也有點感歎自己老了,膽子小了。
能和,能賺到麵子,最好還是彆動刀兵了。
並且他說的厲害,看著不懼,也是給手底下的人看的。
人越老,錢越多,越有家人齊聚滿堂,越是心下膽小,能和最好。
管家也是這樣的想法,等放下茶壺,又問,“秦小哥去?”
“我不想讓秦兄弟冒險去吏城。”
馮老財站起身子,管家來扶,他擺了擺手,“在秦兄弟養傷的這些日子,我已經叫上了幾名好手,安頓好了他們的家人,準備讓他們去一趟吏城。我昨日讓你準備的錢財,就是給他們補貼家用。”
“也好”管家點頭,心裡是一歎,馮爺說是去送信,其實說不好聽了,就是去送死。
就怕是到時候信送到,萬一陳掌櫃不想和,加上之前軟的不成來硬的,徹底撕破臉皮怎麼辦?
誰知道陳掌櫃是什麼人,什麼想法,估計會一刀把送信的人殺了。
這事還是未知,等五天後護衛家人都安頓好了,他們出發,送完信再說吧。
但隨著兩夜一天過去。
第六日早晨。
馮老財正在廳堂內吃著早茶的時候,聽外麵過來稟報的家丁說,秦小哥來了。
馮老財剛一抬頭,沒過幾息時間,就看到秦何就走進了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