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珞縣內。
秦何問了幾名行人,打聽好了位置以後,先把駿馬寄存一家客棧,又來到了張大人的府邸外街道,另一家客棧內。
上了二樓,窗邊,望著遠處的張大人府邸。
好菜擺上。
等,坐著等,等夜色深了再去,誰知道張大人的府內有沒有槍火,還是夜襲刺殺為好,動靜也小。
時間悄悄過去。
客棧內的人越來越少。
秦何結賬下了樓,等大街上無人時,三兩下攀上靠近府邸的一個樹上,茂密樹枝樹葉映著,繼續監視。
直到在夜晚約莫十一點左右,秦何看到了一個轎子停下,一人從上麵下來,府邸前的護衛趕忙相迎,喚著“老爺。”
他們身後還背著類似獵槍的長管槍火。
秦何眯起了眼睛,如果自己沒猜錯,這位就是張大人,幸好之前沒殺進去,不然就撲了一個空。
再觀察了一眼無人的街道,秦何從樹下躍下,悄悄靠近了附近的院牆,聽著裡麵的腳步聲,交談聲,聽到府外的人好像走進了這個靠南的院子。
沿著院牆,等來到了西南角的牆角,裡麵的人好像拐進了其餘院子,腳步聲與交談逐漸變輕。
秦何雙腿略微用勁,手掌扒著房簷,輕而易舉的翻了上去。
略微打量四周沒人,躍下,聽著前方的腳步聲,跟緊幾步,藏在一間房屋側麵,探出目光,聽到了房門聲,看到了有抹燈火在前方左邊的房屋亮起。
再等一會,有名管家打扮的人笑著從旁邊經過,帶著一名護衛去往西院,說叫著哪位夫人。
秦何等他們走過,從房後走出,來到了那間門前,屋內黑暗,側耳聽了一下,好似隻有淡淡的呼吸聲。
左右打量一番,猛然‘啪嗒’脆響推開了房門,來到了屋內,提刀向著前方的床鋪走去。
同時伴隨著房門聲響,床上的張大人猛然睜開眼睛,一側頭,看到了走進屋內的秦何,在窗外夜色下反著寒光的唐刀。
“誰?!”他低問出聲,不敢大聲喊叫,害怕這人上來給自己一刀。
“這位好漢我哪裡得罪您了?錢就在旁邊櫃子暗格內”
張大人求饒,現在隻想托時間,等待管家帶人過來,要錢給錢,讓這個膽大的刺客退去,等這劫過了再說。
“張大人。”秦何走近,望著床上半起著身子不敢動的張大人,“我來此是問張大人一件事。”
“好漢請講”張大人又動了一下身子,好似要起身回答。
但隨著唐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又半伸著手,一邊說著“慢慢”,一邊順著秦何的力道,漸漸躺了下去。
“彆動。”秦何刀鋒貼著他的脖頸,“這刀刃可是鋒利,張大人要是起身起的急了,身子能做起來,腦袋就掉了下去。”
“我我”張大人額頭嚇出了汗,“好漢我”
秦何盯著他,“柳三在哪。”
“燕杜城”張大人感受著脖頸處刀鋒的冰寒,不敢隱瞞分毫。
“燕杜城。”秦何點頭,收起了刀鋒,把張大人的被子蓋好,“張大人是嚴北宗的忘年之交。而柳三是我師兄。我是嚴北宗的徒弟。”
“你”張大人瞪圓了眼睛,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知曉了這是嚴北宗的徒弟來尋仇了!
可不待他說什麼,隨著刀光閃過,脖頸割開一寸,露出森白的骨頭。
秦何收起了唐刀入鞘,張大人到嘴邊的話成了血水溢出的‘嗚嗚’聲,隻剩下意識雙手捂緊喉嚨求救似的望著秦何,掙紮垂死,指縫內按壓不住的鮮血讓大紅色的床枕更加鮮豔。
“張大人替我先向師父問聲好。”秦何拉開了他捂著脖頸的手,“再等等,我會送師兄下去儘孝。”
窗外微亮的夜色下,張大人逐漸停止的呼吸。
秦何走出了房門,輕輕掩上,從原先的來路回去,翻出了院牆,去往了客棧,牽出了駿馬。
朝城外走,燕杜城。
隻是等策馬出城,行了一裡土路,秦何卻在夜色下見到了正在趕來的鄭師兄。
輕勒韁繩,慢慢放慢了馬蹄,策馬走近。
鄭師兄同樣放慢了馬蹄,望著策馬而來的秦何衣袖,上麵點星血腥,嘴巴動了兩下,聲音有些苦澀,“師弟是殺了張大人”
“師兄回去吧。”秦何錯身而過,拉起了韁繩,停了幾息,又忽然抖起,夜色下策馬而去,
“若是師弟回來了,師兄把酒擺好。死在那裡,是師弟學藝不精,未承師父衣缽,恩怨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