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放用眼角瞥了父親一眼,雙目放空,猶如泥塑木雕。
薛陣冷聲嗬斥。“葛五!”
灰衣葛五微微向薛陣躬身,左手輕輕在女護衛腦後一按,女護衛頓時軟倒在地。
葛五提著她的衣領,輕飄飄的離開了閣樓。
“你說。”
“是。”另一名女護衛深深的跪倒,幾乎趴伏在地麵上,“二爺帶我們去了城外的林氏酒館,守備軍冷涵大校,盤山狩獵隊隊長黃大山,趙家趙子玉小少爺都在當場,二爺喝了一杯酒,叫做五彩蛇王酒,售價一百萬點,之後渾身噴血,那飯館的老板說,一百萬,送薛家一個四階。”
薛明放和父親對視一眼,薛陣擺擺手,“你下去吧。”
女護衛努力了兩次,才從地上爬起來,默然退下。
“一百萬,送薛家一個四階?什麼意思?”薛明放看著渾身是血的二弟,陣陣複雜的情緒開始翻江倒海。
薛陣皺著眉,單手搭在薛明揚的脈搏上。
忽然臉色瞬變,忽青忽白“小賊!好膽!!”
“父親,二弟怎麼樣?”
這時,昏迷中的薛明揚突然劇烈抽搐起來,麵色猙獰,牙齒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口中冒出大量白沫。
薛明放眼神一凝,薛陣轉過身不去看薛明揚的樣子,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傳下去,老頭子我,不日將親自登門拜訪這個林愁。”
薛明放深深的埋下頭,目光接觸地麵,恭聲說到,“是,父親。”
“還有,剛才那個女人的事,我不想再看到一次。”
“……,是,父親!”
九膳宮薛二少爺去了趟城外,渾身是血的被抬進薛家老宅。
當日,薛家中就傳出聲音,薛家家主薛陣,將要親自拜訪一個叫林愁的人。
九膳宮於基地市內存在一百餘年,盤根錯節枝繁葉茂,是鼎鼎有名的大氏族。
明光仰仗九膳宮的人不計其數,就是薛家的廁所塌了傳到外麵都能被一些好事的人議論上三天。
薛二少,林愁,九膳宮,小飯館。
好事者津津樂道,知情者卻出奇的沉默下來。
7號市場,鮑二點頭哈腰的送走了一位金主,擰了個身,“喲,穆隊長!早啊!”
穆慶武點點頭,“鮑二,生意不錯,今天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鮑二笑得牙床都暴露出來,得意的向四周張望了一下。
看見沒?你們這些荒野上混得泥腿子,跟二爺我打招呼的,可都是各個狩獵隊的老大級人物!
“穆隊,昨個從外邊兒來了消息,西南方向900公裡左右,幾株三階鐵樹打了骨朵,這幾天就要開花了!”
穆慶武眼睛一亮,隨後卻有些遲疑,居然說“還有彆的嗎?”
“那幾株鐵樹可是有三十年沒開過花了,不知道藏了多少三階魔植精華,我跟您說等會,穆老大,我沒聽錯吧??您不去??”鮑二噎住了。
穆慶武左右看看,“九百裡山路,一來一回至少要帶兩千升的備用燃油,車上沒有那麼多地方,恐怕有很多人已經在那等著了吧?算上戰損,不劃算,還是再看看彆的。”
鮑二隱蔽的撇撇嘴,“我的穆哥!你的賬不能這麼算啊!兩千升源晶燃油才多少點?四萬夠不夠?再說了,您這車不是一直寄存在城外林家小館麼,還得再減400公裡呢。”
穆慶武麵對這個普通搜集隊的生意人,眼神忽然閃爍起來,不自覺的有些臉紅“還是算了,我先走了,還有事。”
隨手扔了一張深綠色的票子給鮑二。
鮑二眼尖,隻見穆慶武順著七號市場的小路走向停車場,上了一輛車頭有一隻巨大骨角的改裝車揚長而去。
眼珠一轉,“穆慶武這出了名的鐵公雞,怎麼把車開回來?他跟林老板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