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禮深深彎腰鞠躬,“謝薑先生。”
年奕卻挺直了腰,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禮,“年奕,謝薑先生!”
薑自洐從人群中走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年奕,然後笑道,“年先生好福氣居然是進化人?年家後繼有人啊。”
進化人多行拱手禮,右手在內,左手在外,表示真誠和尊敬,而普通人則不被允許行此禮。
“薑先生謬讚了,這是我那四房姨太太不成器孫兒,不知禮數,衝撞了各位,還望海涵,海涵。”年至嗬斥道,“不知尊卑的東西,還不下去!”
年奕淡淡一笑,“是,爺爺。”
這時,誰也想不到的是,抬著花鯷四人中那個最矮最黑的糙漢突然跪倒在地,衝著窗子“咣”的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大人,大人!!”
眾人原本還在想,年家這次帶來的四個仆人,其他三個個頂個的白皙英俊,最不濟也是身形高大,隻有這個家夥,又黑又瘦,身上還時不時的傳來常年在魚堆裡打滾的腥臭味,年家連四個抬賀禮的人都湊不齊了嗎,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家夥?
他此時又是這個滑稽的模樣,有人終於忍不住噴笑出來。
“這”
“哈哈哈。”
年至狠狠瞪了年奕一眼,心中暗罵,嘴上卻說道,“年某調教不周,下人沒見過世麵,失了分寸”
年奕根本就沒看自己的爺爺一眼,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驚訝還有驚喜。
薑自洐看著那扇窗戶,低聲問道,“那裡麵,是誰?”
薑尚答,“高爐長孫高鐵,鄭豪之子鄭明爽,蘇家蘇有望,楊家上門女婿楊展,還有大小姐讓我親自去請的人,林愁。”
客室內,鄭明爽哈哈大笑,“快看那個傻子,莫不是真的嚇瘋了?哈哈,居然朝我跪下了!”
高鐵默默不語的錯開一步,他的爺爺是基地市最厲害的匠師,家教森嚴,經常囑咐他,平白受人跪拜,是要折福折壽的。
林愁苦笑,這人肯定是認出他來了,唔,比較關鍵的問題是,要不要出去?
見薑自洐的目光也落到他身上,林愁走了出去。
豐碩嘴唇哆嗦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不太妥當,“大,大人,我是不是給您惹禍了。”
林愁翻了個白眼,“起來吧,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乾什麼?”
“您對我恩同再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豐碩低著頭,聲音堅定。
林愁無語,這小子,跟那個叫李黑狗的家夥,很是有點像啊——一樣黑瘦的要命,一樣的倔驢脾氣。
“起來!”
“是!”
年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年奕,你乾的好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奕卻上前一步,“瘋子,這就是那天那位大人吧。”
豐碩勉強裂開嘴笑了一下,比哭還勉強,“大人,這是我的長官,年奕。”
林愁笑著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何處高就?”年奕又行了個拱手禮。
林愁也拱拱手,“林愁,正西門外兩百公裡,我開了個小飯館。”
正西門外兩百公裡小酒館??
不光是年奕木了,有聽到林愁這話的人都懵住了。
正西門外兩百公裡外不是荒野嗎?在荒野上開飯館?你這膽子是有多大?
“嘎,嘎嘎!”
然後是一陣翅膀煽動聲。
林愁渾身哆嗦,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司,司空給,給老子看好你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