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館!
(感謝書友就當聽說過10000幣打賞,榮升掌門,謹以此章,恭賀之。)
第二天夜晚時,林愁發現一個問題。
由於某些人來的過於勤快
e,作為一個合格的、處處為顧客著想的、帥到慘絕人寰的飯館老板,林愁當然不好意思點那些人的名字,就比如說科研院的某科研員吳恪、發生委某科科長鄭委、發生委某科副科長付正偉等等等等一大批低階進化者或者普通人林愁表示根本都沒記住這些名字。
以上栗子均處於某份不完全統計的名單裡,這些人來的實在太過勤快,一天之內足足給林愁剩了一百個半盆的燉豬肉和幾十上百隻沒了雞翅和雞腿的鹽焗雞。
這些東西如果丟掉連林愁都覺得毫無道理喪儘天良。
這也是普通人的可惡之處,吃的實在太少了,不就一隻十幾二十來斤的鹽焗雞嗎?不就一鍋大塊燉肉嗎?怎麼就吃不完了!
下次一定要寫個標語,剩菜一兩罰款一萬,不給也沒關係,可以選擇由大胸姐親自拿活屍擀麵杖往嗓子眼裡杵剩菜的高端定製服務!
想想擀麵堪比狼牙棒般猙獰的外形,林愁差點笑出聲,保證感受過一次之後路路暢通啊。
林愁看著擺了一大排的剩菜腦殼都在疼,巷子裡從小受到的教育迄今為止一直在影響著他。
比如某些無良老爹經常會這樣教育不爭氣的兒子,你可以浪費時間、可以浪費空氣、可以浪費親情愛情和友情,但你要是浪費一粒糧食老子就錘死你,道理就這麼簡單粗暴愛聽不聽,不聽上來就是一頓錘。
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有了主意。
無線電剛發過沒多久,鮑二頭頂著一個大笸籮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搖搖擺擺的行了個滑稽的“娘娘”禮,
“嘿嘿,林老板,你要的千張和油豆皮。”
林愁利索的答應一聲出門來拿,然後讓鮑二彆走,在這等著送東西回基地市。
千張倒不用多說,又叫乾豆腐或者豆腐皮,這玩意在基地市裡像豆腐或者醬油一樣常見,並不算太貴,即使普通人家偶爾也能來個乾豆腐炒豬大腸。
反倒是油豆皮不太常見,油豆皮是在豆漿煮沸之後表麵形成天然油膜挑起來晾乾成的,一張張的叫油皮或豆腐衣、堆在一起成一條兒的就叫腐竹,乾製之後就成了淡黃色表麵很有油光的樣子。
豆衣可以說是豆漿中的精華部分,清熱潤肺又養胃,很有營養,隻不過挑豆衣這個活計沒有幾年時間專門練手藝是挑不出質量上乘的豆衣的。
將油豆皮放在溫水裡泡發,而千張則一張張的打開,放在陰涼處陰乾掉多餘的水分,林愁開始準備做菜。
他想把這兩樣剩菜送回到巷子裡,巷子裡生活條件不如虎叔和胡大嫂的大有人在,林愁家以前雖然開的是飯館,但小的時候也沒少蹭百家飯,現在照顧照顧熟人絕對是應該的。
剩菜總歸是剩菜,就這麼拿回去未免顯得“實在”過頭了,麵子還是要有的,怎麼也要稍微處置一下才好。
將剩餘的大塊燉野豬肉稍微切一切,這裡麵有豬頭肉也有豬腰排、豬腿、帶骨肉等等部位不一而足,燉過的黑山野豬皮緊肉嫩顫顫巍巍,一切開就能看見粉紅色的瘦肉和雪白的肥肉,非常美觀。
切開去骨後裝在同一個大盆裡,盆底事先罩好了多重紗布,待全部切完之後拎出紗布包放在圓形案板上方,在上麵再壓一個案板,案板上放重石增重,下麵的案板呈十五度角傾斜,再把大盆放到矮的那麵底下,盛接滴落下來的湯汁油水,鹽焗雞剁碎去骨後也以相同的方法處置。
重壓之下,尤其是豬肉的案板上不停的擠出黃色的油脂,然後再落到大盆裡。
重量足夠的話,這樣保持六個小時就能把豬肉尤其是肥肉中的油脂擠壓殆儘。
但雞肉隻需要一個半到兩個小時,時間過長就會把雞肉壓成“柴禾”。
大災變前鄉村辦紅白喜事時流水席往往會持續幾天時間,尤其是婚宴,整雞和整個的豬頭豬肘子作為鎮場的存在不可或缺,一桌席十幾二十道菜,通常最後剩下的都是油水最足的肉菜。
二次上席是不可能的,賣相已經破了;留給自家人吃吧,又太油膩。
再說幾十桌的席麵每桌剩一些,自家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豬頭燜子應運而生,專門用剩下的豬頭豬肘來製作,當然,有些地方也會用雞製作。
然後大家一吃,哎,這道菜沒吃過,好吃,是肉又不油膩,結果這道豬頭燜子就這麼成了一道流水席上必備的菜肴。
幾個小時後,豬肉中流出的油脂漸漸少了下來,林愁將大石取下搬出屋子,打開紗布包。
裡麵的豬肉已經被擠壓得不分彼此成了細密的一大團。
“應該可以了。”
用菜刀一切就能切成一厘米厚的薄片而不會破碎,像肉凍一樣。
將千張鋪開,一片豬肉的呃擠壓物鋪在上麵,邊緣留出一些位置防止在重壓下肉被擠出來,然後從一麵開始向另一麵卷過去,卷成卷壓好。
豬肉用千張卷,雞肉用泡好的油豆皮卷,最後將卷成的長卷一層層擺放在案板上,壓上案板和石頭,等待成形即可。
重量會讓油豆皮與雞肉、千張與豬肉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做好的雞肉燜子和豬肉燜子可以切片直接吃,切好的薄片裡麵有一圈圈的蚊香形狀,造型還不錯。
也可以裹粉煎炸,甚至再次燉、鹵、烤都可以,不會破碎。
林愁略微估算了一下,這一案板的燜子肉起碼有三百多斤的重量,於是叫來鮑二,讓他把這些東西送到虎叔那裡,分給巷子裡相熟的人家。
鮑二嘿嘿笑著說,
“真香啊林老板我能偷吃兩塊兒嗎?”
“彆吃光了就行,去吧。”
“好嘞!”
答應一聲,鮑二美滋滋的走了。
有人問道,
“林老板現在開始做外賣了?”
林愁笑著說,“不是,剩了一些菜,丟掉怪可惜的,做點燜子送回巷子裡給老鄰居們嘗嘗。”
那人愣了愣,“林老板真是有心了。”
心裡卻在想,他沒看錯的話那些剩菜可是黑山野豬和鹽焗雞,動輒幾十上百流通點一斤,就這麼眨眼的工夫,送了大幾百斤?
要是他還是一階進化者那會,連他都要眼紅好幾天!
幾個人雖然麵帶笑容,嘴裡喳麼的字眼卻是另外一個意思——浪費。
“哈,做林老板的鄰居,真是運氣啊。”
林愁搖頭,
“巷子裡的人平時互相都很照顧,即使最困難的那幾年勾股巷子裡也沒人餓死。”
狩獵者們紛紛點頭,大家幾乎都是從巷子裡走出來的,現在有時候還很懷念巷子裡的生活。
不過即使現在回去想看看老街坊鄰居帶些小禮物之類的人家也不敢收,見了麵完全就是點頭哈腰把他們當大人物看待,那種感覺實話說並不太好,久而久之聯絡的也就漸漸少了。
雖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可真“回了鄉”,反倒覺得不自在。
“林老板想的不錯,要是真平白的送回去鹽焗雞之類的玩意,巷子裡的人哪裡敢收這種貴重的東西,一隻雞幾百流通點,他們一天才能掙多少?”
“對對,說起來這些可就不一樣了,剩菜嘛,收了也就收了。”
有人翻白眼道,
“這樣的剩菜還有嘛,給我來幾百斤,嘿,我看下酒也不錯。”
“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其實還留了一些。”林愁笑了。
“哎,這就對了嘛,給咱切上一盤,再來兩瓶透心涼的啤酒!”
“我也要。”
“嘿,林老板,這東西怎麼收費?”
林愁笑眯眯的切著肉燜子,
“一道菜哪有賣兩個來回的道理,隻要有,來的客人每桌送一盤。”
“哈哈,林老板這幾天又是要請客又是送菜的,鐵公雞的光榮稱號怕是要保不住啦!”
“彆嗶嗶,送你菜你還那麼多廢話,吃菜堵不住你那張嘴嗎。”
林愁擠擠眼睛,對眾人說道,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得,就等把咱們兄弟養肥了再開宰唄?”
林愁比劃著,似乎在尋找從哪裡給眾人開刀,“嗯,還要狠狠的宰。”
眾人哈哈大笑。
最前一桌的狩獵者嘗了一片燜子就嚷嚷起來,
“嘿,我看這道菜比燉肉還還吃,又香又不油膩,連乾豆腐都入了味了。”
還有人說,
“林老板,你這個油豆皮裡放的是雞肉?我以前吃過這樣的菜,弄個荷葉包一包,放鍋裡蒸,整出來的汁水打個薄芡淋上,味道特彆正唔,現在這個比我原來吃的那個還好吃。”
林愁點頭,“下次可以試試。”
一道菜,收獲若乾人心,林愁覺得很愉快。
最前麵一桌的狩獵者說,
“嘿,鹽焗雞嘛,林老板的招牌菜,不知道用什麼秘方弄出來的,那味道還能差了?我兒子就愛吃這個,每次回去都要帶上一隻風乾鹽焗雞給他,有一次我把這碴給忘了,這小子跟我耍驢,滿地打滾哭的那叫一個慘。”
有人說,
“謔,老哥你是不是姓王?王曉鵬的爸爸對吧?”
“啊?你怎麼知道?”
那人走到桌子前,
“王哥,我,孫越的爸爸,孫明遠啊,咱們在武校家長會上見過麵。”
胡子一大把的老王一拍額頭,
“我去快坐快坐,唉,怎麼說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過,咱兄弟倆必須要喝一杯。”
“怎麼著二位,這裡麵還有什麼說法。”
“我女兒也在武校啊,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家長會?”
老王和孫明遠對視,哈哈大笑,“甭提了,這要說起來可就丟了大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