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殉爆的轟鳴開始激蕩,圈圈迅速擴散的光圈如同一道道水中波紋,以各種角度覆蓋整座島嶼。
很快,這座島就成了黑沉海上一顆無與倫比的氪金大燈,照耀著方圓數十公裡的海麵。
術士又又一次突兀的叫道,
“我想起來了!這個花紋,我在明光某間不對外開放的博物館裡見過!”
山爺一拍腦門,
“所以呢,那又有什麼關係?”
術士陷入了自我世界,
“對,那是一本書,那本書上有貼圖,有標本。”
“在哪裡見過的來著,那個博物館,博物館博物館博物館在哪?”
又對著空氣寫寫畫畫,
“遭了,霧魘屏蔽了我的感知,我沒辦法用幻影移形回來——可以移到明光但是沒辦法回來,快快快我一定要確認我肯定沒有記錯,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對,我需要一個空間錨點指明回來的坐標,一個非常非常深刻的錨點——錨點在哪在哪在哪,最好是我和有著密切的聯係和因果關係,最好是像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樣不可分割——等等,那麼或許這樣總可以了吧?”
“哢嚓!”
術士嘀咕著嘀咕著突然把自己的胳膊整個撕了下來。
黃大山眼珠子暴突,
“臥槽,你你你丫瘋了?”
術士把手臂拋到山爺懷裡,語氣充滿歡快,
“我回一趟基地市,幫我拿一下錨點。”
末了補上一句,“謝謝。”
“???”
“噗。”
灰霧四散,術士大爺已然消失。
我們的親王大人無辜的舉著一條手臂,整個人都是木的,
“納,納尼?!”
“本大爺身邊的家夥,就真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麼?”
林愁一邊甩血屍一邊喊,
“姓盆的本帥跟你說,這組戰鬥鏡頭要加錢的知道嗎,我已經感覺自己餓了——啊啊啊老子好好的菜啊啊啊我的心好痛你還我鍋裡的菜這該死的家夥!!”
看來還真就沒一個正常的,總之現在的這邊的畫風大概就是這樣的
誒,這波穩了,皮一下,趕緊皮一下,抓緊時間抓緊時間再不皮沒機會了。
然後,
砰。
砰砰。
砰砰砰。
又是一連串當量以指數級攀升的動能打擊照臉糊了上去。
山爺聳聳肩,自我安慰道,
“老子是誰,老子黃大山山爺,你大山爺爺無所畏懼!左岸親王啊嘿嘿嘿話說,這什麼‘坐標錨點’畫風是不是太過清奇了點?”
這不廢話麼,誰家坐標錨點也不會長成個胳膊樣,嘁,多沒科技含量啊!
山爺扒著袖口往裡瞅,
“黑乎乎的啥也沒有啊話說靈體不是能看見的麼,他真的有知覺麼,這貨不會是光把袖子扯給我把胳膊落下了自己還不知道吧?”
山爺左右看看,盆栽忙乎著拍攝林愁忙乎著糊臉血屍統領忙乎著被糊臉,也就是說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嘿哈~”
於是山爺擼起袖子往術士留下的那一節兒袖子裡伸了進去,
“小乖乖,不要怕,讓老子試試手感”
以山爺膀大腰圓的魁梧身材來說,短短一截兒袖子很快就能伸到頭,然而他用另一隻胳膊比量了一下,這隻胳膊伸進去的長度都能穿出來半截兒了。
“啥也沒有?!”
“臥槽我還就不信了!”
手臂從袖子裡拿出來,完好無損,一點沒缺胳膊少肉或者乾脆消失不見。
山爺四處踅摸了一番,找了一根七八米長的樹枝,立起術士的袖子往裡杵。
一米,
兩米,
三米
樹枝掉進去了!
山爺蒙了,
“臥槽?”
倒過袖子甩了甩,沒有樹枝掉出來,啥都沒有。
“”
娘希匹,你大山爺爺可能是見鬼了。
山爺一邊看林愁毆打血屍一邊時不時拿眼角餘光掃那截袖子,
“咳咳。”
時不時偷摸的扔一塊石頭、一截樹枝、幾把草葉子進去,這些東西就像是掉進了黑洞毫無蹤影。
到最後,方圓五十米的石頭樹枝以及草皮全給山爺塞進去了,已經找不到可塞的東西了。
“你個狗曰的,真見鬼了!”
袖子唰的一下斜著立了起來,袖口正對山爺。
“曰”
山爺嚇了一跳,直瞪眼珠子。
“咻咻咻,劈啪!”
剛才塞進去的東西以驚人的速度從袖口噴湧而出,糊了山爺滿臉。
“咻咻咻。”
還在糊。
“咻咻咻。”
事實上山爺塞進去的東西著實有點多。
“咻咻咻。”
山爺已經被石塊草皮以及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埋起來了。
半刻鐘後,石塊雨終於停歇。
山爺從石頭堆裡露出個腦袋,
“。”
隨後,那隻袖子“咻”的一下跳了起來,一截六米多長的樹枝被袖子拿著,劈頭蓋臉的向山爺抽過去。
“劈啪劈啪。”
當然,這中間還伴隨著山爺的叫罵聲,
“臥槽臥槽有話好好說,老子就是無聊試試找點樂子我擦你丫半截兒胳膊哪兒來那麼大的脾氣,彆打了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