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丟人,校醫說我這屬於心理問題,唔,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就是焦慮抑鬱之類導致的失眠,心病還須心藥醫,心結解開了,失眠自然就會好——可問題是我壓根不知道我有什麼心結啊咦,見笑了,我對你說這些乾什麼你”
那人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聲打斷了方堃的話。
他抱歉的看了方堃一眼,用同樣素白的手帕捂住嘴,轉身,
“咳咳咳”
等他回過身來時,素白的手帕上有一朵駭人的血花。
方堃一下子愣住了,長得這麼好看,咳嗽,吐血——
(我次奧,這個家夥該不會是司空公子吧?)
三大惹不起中的最後一位啊,方堃頭皮開始發麻。
得罪了術士會倒黴三天,得罪冷暴龍一般都當場去世(勢)了。
而得罪了這最後一位,司空公子麼,估計會被明光所有大姑娘小媳婦以及近半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活活淹死吧?
“怎麼?”
方堃沉吟一會,
“這位,你該不會姓司空吧”
“哈,我這是受了點傷而已,怎麼會是大名鼎鼎的司空公子我姓柳,唔,你可以叫我柳傳芳。”
方堃舒了口氣,怕就怕不知不覺中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柳傳芳說,
“恰巧我懂一點心理學,唔,方兄不介意的話”
“心理學?”方堃麵帶喜色,稱呼上也就順杆爬了,“柳兄弟,你還懂大災變前的心理學?”
柳傳芳點頭,謙虛道,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這樣,我問你幾個問題吧,你如實回答即可。”
方堃想了想,覺得沒什麼損失,
“好啊。”
柳傳芳倚在礁石上,看起來有幾分虛弱,
“唔,方堃,你幸福麼?”
方堃眨了眨眼,莫名其妙,
“我姓方。”
柳傳芳愕了一下,哈哈大笑,
“我是說,你,幸福麼。”
方堃反應過來,
“哦,挺幸福的啊。”
“有房麼?”
“有。”
“多大麵積?”
“二三十平吧”
自家小巷子裡的那個房子,用一句話就可以形容,進了大門就是炕,然後然後就沒有了,除了炕沒彆的東西了。
方堃疑惑的說,
“這就叫心理學?”
主要是這兩個問題問的他莫明有些發慌,不太高興。
柳傳芳輕輕的笑,帥氣的臉龐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好感,又帶點俏皮的眨眼,
“就當是普通的聊天就好,其實我是個覺醒者,覺醒能力恰巧和心理、精神有些關係,通過一些簡單的對話我就可以感知到你內心深處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東西呢,放心,你的病情不重,聊聊天很容易就能解決,像我這樣的人,大災變前叫做‘心理谘詢師’,知道的吧?”
當然不知道!
方堃覺得自己的檔次瞬間矮了一截兒,這家夥,感覺知道的好多的樣子,好有文化
欽佩道,
“請繼續,我覺得”
“是不是感覺有所觸動?”
“是的。”
“那我們繼續了方堃,你有車麼?”
方堃捂住心口部位,好疼。
“有,有吧”
柳傳芳挑了挑眉,
“唔,有車?你有車位?”
方堃一副窒息的表情,
“不敢想不敢想,車位老貴了,巷子口一棵紅豆杉長得挺茂盛的,我就停在那後麵,片區查違停的是我朋友,再加上也挺隱蔽的”
他一個小小的公務猿哪兒買得起車位啊,連房子都是祖上傳下來的。
他有點羞愧,畢竟自己還是守備軍城守大隊的公務人員來著,這讓他覺得很難堪。
柳傳芳一副了然的表情,
“所以,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沒有女朋友了吧。”
“咄!”
方堃低頭,想看看胸口上那柄顫顫巍巍的、明晃晃的鋼刀到底是什麼材質的。
(霧草我的心好痛所以這就是我失眠的真正原因麼)
方堃道,
“你真是神了豁然開朗啊我失眠的原因終於找到了啊單身使我焦慮”
誰知柳傳芳搖搖頭,
“貧窮。”
“是貧窮!”
咄咄咄~
方堃整個人都恍惚了,內牛滿麵。
哥,不帶這麼玩的啊
柳傳芳看著陷入悲傷中不能自已的方堃,嘴角翹起,眼中帶上了一絲動人心魄的詭異亮光,
“那麼,告訴我,你渴望力量嗎?成了進化者你就可以擁有一切,金錢、女人,所有的一切!”
方堃渾身一震,眼中的清明漸漸消失,
“我渴望我不”
柳傳芳,不,柳人雋長出一口氣,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終於成了,該死連控製一個普通人都要費這麼大力氣”
素白衣服的柳人雋回頭望向那座近在咫尺的巨城,
“一群蠢貨,所謂進化者監獄,也不過如此,根本彆想困住我嗬嗬!”
他笑得很得意,
“要知道可不是任何能力都以本源和等階為基礎的,比如,精神力!”
“等了這麼久,那個恐怖的家夥終於離開了這座該死的城市,不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逃出來”
“那麼,就利用這個家夥人畜無害的樣子去弄一條船,出了海我柳人雋便自由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就在他瘋狂立fg啊不,他在說話的時候,猛的抬頭,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