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東西其實就是我提前撬出來的黑金鮑的肝臟。”
趙二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吃不出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平時吃鮑魚的時候哪兒見過什麼肝臟啊,都是直接扔掉了吧?”
林愁說,
“鮑魚的肝臟和生殖腺之類的內臟連在一起很不好辨認,大多被當成廢料處理,其實鮑魚的肝臟生鮮時吃有奇鮮,非常美味的。”
林愁留了一句話沒說,這玩意除了模樣令人不敢恭維之外,如果處理不好味道就和直接喝膽汁也沒多大差距。
趙二趕緊問,
“那這醬汁嗯話說不是保密配方的吧,如果是的話就當我沒問。”
林愁搖頭,
“哪兒能呢,煮鮑魚的第二遍湯再加上山葵醬、醬油、香醋和一點冷水丹的根莖榨成的汁。”
趙二爺一臉無語,
“你們廚子上輩子肯定都是能開藥方的老中醫,為啥動不動就鼓搗出來一個我聽都沒聽說過的學名”
林愁說,
“冷水丹也叫馬蹄香、月姑草,味甘淡微苦辛,大災變前很多地區都拿它治療瘡瘍,聽說古代也把這東西當作治療痛風的偏方,至於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應該和海鮮挺搭的吧,當然更多的還是作為野菜食用——河套走廊那邊的小溪石縫裡三角形、心形葉子的都是冷水丹。”
一種心懷叵測的感慨油然而生,
“大災變時代對廚子來說簡直是一個完美的時代啊,根本不用考慮食物藥性食性相生相克,隻要味道搭味道好就是完美,反正想吃死人都難呢,嘖嘖。”
這話說的,終於讓趙二明白了有一種心態叫做忐忑,特彆慌。
林愁一樂,
“彆多想,拋開劑量談毒性那完全就是在耍流氓,我心裡有譜的——再說了,您一五階大佬老是慌個毛線啊。”
趙二爺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特麼屁的五階大佬啊,我五階大佬還得看一個住棚戶區靠給彆人刷盤子為生的娘們的臉色?
趙二哀怨道,
“有時候真羨慕他們武者大牛。”
“前期一頓好苟後期天下我有,五階一過動不動就吊打我們這些沒啥尊嚴的底層癟三,我次奧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林愁完全不明白趙二爺怎麼就又聯想到這方麵去了。
嗯,即使再和藹可親的老板大人也總會遇見些奇葩顧客,或許這就是生活吧~
你看,這麼一想思想境界馬上就跟驢打滾高利貸似的哭著喊著往上翻。
趙二並不知道林愁尚在自我攻略階段,繼續憂傷的說,
“林大佬啊突然發現我跟你一比,你才是隱藏的大佬啊,話說以後有什麼好菜新菜之類的,我就是你最忠實的小白鼠你知道不?”
林愁直接歪歪嘴,
“可得了吧您,趙家還瞧得上我這小打小鬨,嘁。”
趙二登時一包眼淚,
“我家老爺子瞧不上,子玉瞧不上,可特麼不代表我瞧不上啊——”
趙二爺頃刻間把底線和節操拋到九霄雲外,
“除了有源晶票子,你二爺我的屁股其實很美型!”
林愁“”
(或許我該撮合一下趙二和黃大山,總覺得倆人莫名般配的樣子。)
這點沈峰什麼的就完全比不了,有些時候,想妖豔想jian也是需要天賦的。
彆嗶嗶,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而趙二爺就是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骨骼精奇百年難遇賊拉高的那種天才!
相同待遇的還可以參考黃大山黃親王,那是沈峰一直在模仿卻永遠也無法超越的存在。
林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二爺,你有信仰麼?”
趙二一愣,
“啥,物理信仰?”
林愁腦袋一轉,朝一個方向喊道,
“山爺我看見你立起來的耳朵了,彆躲了,蹲了一下午了你腿不麻麼——你,有信仰麼?”
黃大山臉色都沒變,站起來捶了捶腿、捶了捶腰,捶了捶變形的臀中肌。
望天兒,道,
“必須的,逗比無敵論了解一下!”
林愁把手一攤,深沉道,
“你看,即使天賦恐怖如斯,山爺依舊不放棄後天的努力,您就不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羞愧麼!”
趙二無語。
他衝黃大山招招手,
“來,嘗嘗這菜,我趙二還真沒佩服過誰,不過我很佩服你。”
趙二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著,
“我聽說你從冷涵手底下逃過命。”
“我聽說你從青雨手底下逃過命。”
“而且,都是兩次。”
黃大山一拱手,
“承讓承讓。”
林愁在心裡補了一句,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還從你家老爺子手底下逃過命呢,也是兩次。”
趙二對黃大山道,
“不用我多說吧,聽見了也就聽見了,之前我對林愁說的東西——”
“了解了解,我黃大山的嘴緊的美名天下傳,嘿嘿。”
林愁“您的厚臉皮和汙名天下傳我信。”
趙二(和顏悅色)“哦?嘴巴很緊?其實我認識一對祖籍是大災變前名叫保加利亞還是保減利亞的國家的兄弟,他們就很喜歡和嘴巴緊的人交朋友,改天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黃大山臉都綠了,一個深鞠躬,
“想不到趙二爺的知識儲備量居然如此豐沛,您這個朋友黃某必然交了。”
趙二立刻蹦起來回了個深鞠躬,
“過了過了,好朋友之間從不輕易提起對方無法承受的體位。”
黃大山瞅瞅趙二,趙二瞅瞅黃大山,一種古怪的氛圍醞釀又醞釀發酵又發酵。
“這一拜~”
“春風得意遇知音~”
此時,某種可疑的bg由山下傳來,漸行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