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館!
時間是晚上九點鐘,黃大山提了個大馬燈走在前邊兒,吳恪緊緊跟在黃大山屁股後頭不停地絮絮叨叨,
“哎喲我去,山爺你慢點,慢點啊!”
黑洞洞的碎路在腳底下比羊腸子還細,再往下就是兩百多米深的山澗。
吳恪虛的滿腦袋是汗,這種極限運動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難為人的意思。
距離攀上山澗頂端還有那麼一二百米的時候石壁的坡度才稍微緩了點,吳恪這一路幾乎等於是被山爺薅著脖領子硬生生提溜上來的。
山爺極不耐煩,
“娘希匹你個狗曰的,有個熱鬨你就得跟著湊和湊和,恁地煩人。”
林愁隨手從石頭上摸下兩隻地耳,擦掉灰塵放在嘴裡一咬,
“咯~”
很硬。
林愁吐掉嘴裡的東西,說,
“這山石壁上都開始長岩耳了,不過也忒苦了點,完全不能吃。”
山爺順手將吳恪扔到上頭站穩,
“泡酒啊,我可聽說岩耳那玩意泡酒壯陽的。”
林愁無語——貌似最近對山爺來說啥玩意都可以有壯陽的作用。
爬上山壁林愁張望了一下,
“唔,那邊,剛才冒煙的就是那個方向。”
羊角辮大胸姐和蘇有容外加滾滾也不知道在後山搞什麼飛機,林愁幾個人在小館裡扯著鹹淡的工夫後山就開始冒出滾滾濃煙,煙柱子都快有一兩百米高了——這幾個家夥不會準備要把祖山點了祭天吧?
在各種生滿了氣根氣須的樹木和藤條荊棘的狹小空間裡走了約莫兩公裡,仨人來到了一處像剛剛被轟炸過的空地。
蘇有容、羊角辮和大胸姐灰頭土臉的半蹲在地,對著麵前黑乎乎的一坨東西呆呆發愣。
林愁往前湊了一下,樂得直拍大腿,
“喲幾位,厲害了啊,沒什麼吃的了這是,把轟爆果都給烤了??”
轟爆果算是種比較奇葩的水果,平時攀附生在大樹上,有種蜂蜜一樣的甜香,可以吸引很多素質主義者的注意——當然它的確也比較好吃。
不過這玩意之所以叫轟爆果也不是白叫的,它是靠過分成熟後果實爆炸來將種子散播出去的,爆炸的威力還相當不小,至少近距離接觸的話炸暈一隻老鼠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嗯,加熱後爆炸威力5起步,並且會伴隨著濃煙和擴散性的低溫火焰。
林愁瞅了瞅那坨果殼的大小,
“謔,這是一塊兒烤了幾十個啊?沒人受傷吧?”
羊角辮抹了一把臉,指著身旁非常微型的、已經燒了一半的‘房子’、‘花園’以及裡麵的‘鍋碗瓢盆桌椅’等等哭唧唧道,
“沒了都沒了我的‘家’我的大房子我的花園我的嗚嗚嗚”
蘇有容可憐兮兮的仰著頭,
“濕虎,我好餓的說”
事情的經過麼,大概就是有容和羊角辮扮家家酒玩的很開心,然後,餓了,旁邊恰好有一堆轟爆果,再然後,一點點小小的“廚房意外”毀了一切。
“滾滾呢?”
“找吃的去了吧”
羊角辮突然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黃大山頭疼無比,
“不就是房子麼,來來來,看你親王爸爸分分鐘給你搭起來一套小彆墅!”
“真的?”
“真的!”
“有花園的那種?”
“必須有啊!”
最後,為了哄好慘遭轟爆果蹂躪的羊角辮和蘇有容,黃大親王負責建房子、林愁負責夥食,一群沒正經的家夥就準備在後山辦一次體體麵麵的野餐活動啊不姑娘們嚴肅的將之稱為家家酒。
黃大親王在搭建野外小窩的時候林愁在吳恪的帶領下繞到了山澗的另外一個方向,去找那幾條新搬來的野生食材。
吳恪結結巴巴的說,
“愁哥你看,就那條黑的瞧見沒,旁邊的那幾條灰色的都是雌性,被咬的遍體鱗傷啊簡直,太不是東西了,還有那邊,那邊那塊平板大石頭下麵看見沒,是幾條年輕的大鯢,唔,看樣子也就十來歲二十來歲的樣子,正值壯年呢。”
林愁回過臉,
“怪不得你讓我來——你也沒說這玩意是異獸啊!”
那條黑乎乎的老年大鯢整個比吳恪還長半米多,看樣子起碼有兩百斤重,身上氤氳著如同蒸汽一樣的本源波動,實打實的一階高級。
吳恪貌似憨厚的笑了笑,
“這種低階的異獸,對愁哥您來說不值一提哈,不值一提。”
最終,黑色大鯢如同破麻袋片一樣被林愁拎著下頜扯走了,鋒利的牙齒在咬到林某某罪惡爪子的一刹那崩碎了滿地。
回去的路上滾滾飄了過來,被林愁打發飄回小館找鍋灶和調料。
吳恪拿著個尺子比比劃劃的,
“愁哥愁哥,哎哎先等會,我記錄一下數據嘛,就一會兒,一會兒就行了!”
“彆吵!”
“?”
林愁兩眼放光,
“瞧瞧,那是啥!”
吳恪翻著白眼兒說,
“竹子,枯了的竹子。”
林愁嘿嘿的笑,
“你看那竹子梢上?”
“誒?結果了我擦”
緊挨著的兩根竹子根部約莫有大腿粗細,整個兒都已經枯萎,枝條焦黃,上麵的葉子頂多剩三分之一,光禿禿的還在掉。
比較引人注意的就是竹子梢上黃澄澄的結了不少竹米,把竹條都壓彎了,竹子結出竹米後就會整棵死掉,這是必然的現象。
再遠處的林子裡頭,能看到大片枯黃的竹條,這玩意就跟傳染似的出現就是一整片一整片的。
吳恪繞著竹子轉來轉去,
“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愁哥你看這兒,這還有要露頭兒的筍子呢,就死啦?”
林愁將筍子挖出來,
“筍子還行,不過竹子已經死了,還是剛死沒多久的——不應該啊,這種天氣又不是大澇大旱,怎麼就結米了?”
吳恪也挖了兩個筍頭,忽然一腳踩空,
“我敲什麼鬼!”
他腳底下出現了一片塌下去的稀疏浮土,底下已經被挖空了。
林愁恍然,
“怪不得,這是竹鼠的洞,原來是鬨竹鼠”
這個竹鼠殘留的大洞足有半平米大小,裡麵縱橫交錯著不少更小的洞穴,四通八達,明顯不止一隻竹鼠挖到過這裡。
——這種密度的竹鼠,怕是能把整片竹林的根都變成糞便。
現在可不是大災變前那個竹鼠被吃成依靠養殖為生的年代,彆看竹鼠笨的可以,可架不住在祖山它們天敵少啊。
林愁踢開土層,
“唔,這有一隻,吳恪拿上,我再摘點竹米”
吳恪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