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山爺還有這個經曆呢,我小時候也吃,生吃和烤著吃,不過吃過了之後老是挨揍,你懂的,那玩意沾衣服上什麼的,對於我家老爺子一個大齡鋼鐵直男來說洗掉有多麼困難。”
“等會?”山爺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你爸居然給你洗衣服??臥槽老子的衣服沾上烏米的黑粉壓根都看不出來沾在哪兒了!”
“”
這個話題過於肮臟啊不過於沉重了,忽略。
司空徒勞的掙紮著,依然被山爺兩根手指頭捏著腮幫子就把嘴給硬生生捏開了,山爺還在那嘖嘖有聲呢,
“瞧瞧,這小臉蛋嫩的,一捏一包水兒似的,嘎嘎,老子花柳巷裡找個十八九的妞都沒這麼嫩的咳咳咳你們啥都沒聽見,對吧,嗯?!”
司空眼神驚恐,費力的吐出幾個字眼,
“那那那那湯裡遊著的是啥玩意,是啥?我看見它它它它動了蟲子吧,果然是蟲子吧!”
林愁和山爺的視線落在盤子上。
“呃漏出來的黑粉而已,我都洗乾淨了哪兒來的蟲子,彆自己騙自己了。”
“啊張嘴來乖”
一番驚心動魄的投食過後,山爺終於把可憐的司空放開了。
司空臉都皺成一團了,
“這個口感,嘔,感覺像是在嚼半乾的脆海綿,你懂麼,還有,糠了的老蘿卜”
“等等?”
“我再品品”
司空少爺突然不說話了。
也是,就他內身份哪兒吃過這東西啊,大概是對於食物的認知又被顛覆了一次。
林愁黃大山吳恪一群無良的家夥嘻嘻哈哈的不理他了,紛紛落筷品嘗這種常見又不常見的食材。
其實烏米的口感真沒有司空少爺說的那麼不堪,誰讓他帶著先天抵觸呢?
首先,烏米外層的皮膜是滑潤中帶著一點點韌性的那種,一口咬上去——
唔,該怎麼樣形容呢,其實酷似雪媚娘的那種口感,非常非常像。
內裡一包黑粉,微微滑潤,浸著湯汁,異常的蓬鬆,稍等一秒口腔適應了這個口感之後,你就會察覺到它甚至有一種不輸於海鮮的鮮甜。
吳恪灌了一口啤酒,
“哈,這個東西,好甜啊,甜甜辣辣的居然還不錯!”
一張嘴,就露出滿口被黑粉塗滿的黑牙,特彆驚悚。
司空直接看得打了個飽嗝,
“彆,彆說話,這口牙讓我有種不太妙的聯想。”
山爺說,
“果然就沒說錯啊,還真都是下酒的好菜嘿,我嘗嘗這螃蟹”
林愁以前做過這類生醃蟹,比如醉蟹和鹺蟹,不過看上去這次的做法貌似就有些不一樣了。
濃鬱的湯汁透著一股微酸和尖銳的香菜、蒜蓉混合的香氣。
隨便找了一隻螃蟹,揭開背殼,裡麵滿滿都是油膏。
原本橙黃的油膏被濃鬱的醬油色也染上了顏色,變成一種黃中透黑的色彩,而且由於鹽分的滲入,其實油膏和肉質都是有些縮水的,原本滿黃變成了三分之二的樣子,不過這樣反而不會讓油膏、肉以及殼彼此粘連,吃的時候就非常方便。
“吸溜~”
黃大山從來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上去一口就把滿殼油膏全吸進嘴裡了,
“爽!這個味道有點彆致啊,居然用了醋醃的?”
司空的吃相就文雅多了,拿筷子和小匙一點點的送進嘴裡細細品嘗,隨即不屑道,
“你那嘴也能叫嘴來著?丟人!這哪兒是醋,我沒猜錯的話這酸味應該是橙醋和小青檸汁混合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