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像個頹廢的獸,雙手撐著膝蓋躬著身,靠在沙發扶手上盯著落地窗邊的女孩兒。
女孩兒也一身警覺,仿若他會隨時撲上來。
不過杏兒警覺是警覺,看著他的眼神卻愧疚,與小小的怨念。她是全盤通曉的,從她真正十五六就坑了他,再到自己“三十多”他又如何做了“最終的犧牲者”被迫流落海外……她是欠他的,可就這麼慘,每每最後還是能狼狽落到他手上,可以儘情被他魚肉,這就像個死扣。
如意向她招招手,“你過來。”就像一頭餓獅,像她揚起爪子,你過來我不吃你。可,那吃人的眼神呐!
杏兒搖搖頭,是真怕,“你聽我說,”
“你過來!”他暴躁。
杏兒對誰都硬得氣,耍得了脾氣,就對他,她理虧呀,所以怕呀。
杏兒磨蹭著還是磨過來了,如意一彎腰伸出一手狠狠把她拽進懷裡死死抱住,眯眼,“你是不是欠我的,我覺得我這輩子變成這樣就是你害的!”
杏兒搖搖頭,“不是我,你看我才多大,我怎麼害你唔……”如意如潮水般裹夾著貪婪、思念、痛苦,撕咬而來,杏兒根本無招架之力,任其掠奪,
杏兒哭泣,“不是我,是馮杏,是裴杏……”呢喃,幾近無聲。她敢大聲嗎,馮杏不是你?裴杏不是你?你就是硬扛,想逃,無恥地想推脫罷了,可你畢竟不占理。
抱緊她,吻她,占有她!如意的靈魂都在震顫
,嘶吼叫囂:就是她!從始至終,就是她!如意的眼紅得滴血,眉心更是熾熱得能燒出一個洞來!
杏兒也被他燒著,迷迷糊糊親他,與他糾纏,他們像幾世的情人,終於找到了靈魂的契合,身體的契合,愛與恨熔化在彼此的淚裡。
如意依舊沒想起她是誰,可身體知道,感官知道,這個,是一直鎖著自己生命密碼的鑰匙,我絕對絕對不能再失去她,離開她!
“你要乾嘛!”杏兒還在雲裡霧裡,她和他還沒分開彼此,可左手手腕上已經銬上了一副銀白手銬,另一邊,他銬在了他自己右手腕子上。如意緊緊抱著她,低沉著聲,“老子不想忍了,甚至不活了都可以!我的記憶沒找回來之前,你彆想走,除非殺了我。”他眼眸猩紅,真的是必死的決心。——杏兒終於曉得自己闖大禍了。
……
“這太久了,馮心!”外頭陸行叫嚷起來,要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