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_反派隻想擺爛[慢穿]_思兔閱讀 

36.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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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四一早登門拜訪。

“八哥不好意思來見你,特意讓弟弟過來,這幾盆盆栽都是八哥托我捎給四姐姐的。”

陶瓷花盆裡,是幾株嫩生生的綠苗,恪靖公主看不出是什麼,隻是擔心這盆栽嬌貴,養在京城可以,漢城未必養得活,尤其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

“這幾盆都是草莓苗,八哥親自栽種的草莓苗。”十四解釋道。

禮輕情意重嘛,再怎麼著,這也是這也是八哥大老遠從京城帶過來的草莓苗,還是親手栽種的。

恪靖公主不嫌棄這份禮物單薄,隻擔心養不活這幾盆幼苗,漢城苦寒,公主府沒有條件也沒有必要建暖房,這幾株草莓苗冬日最好的去處怕是隻有她的寢殿了。

“十四弟幫我謝謝八弟,這幾盆盆栽我甚是喜歡,讓他下次路過漢城直接來見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難道我這個姐姐比五弟和九弟小氣嗎。”

十四仔細端詳著四姐姐臉上的表情,竟真的瞧不出半點介意。

四姐姐是不小氣,五哥和九哥也不小氣,四哥前段時間門直接宿在八哥府上,可見心中對八哥也無怨怪,小氣的隻有他,當初還借著這個由頭跑去和八哥討要人情,這就更顯得他小氣了。

哦,不,除了他,應該還有三哥,三哥損失太大,怕是做不到四姐姐這般大氣。

十四畢竟已經年長,姐夫不在府上,便婉拒了四姐姐的留膳。

京城。

乾清宮。

監國的幾位皇子聚在此處,該批的折子批了,該安排下去的差事安排了,該轉呈給皇阿瑪的折子也轉了,隻是有一事他們不知道該不該告知皇阿瑪。

七爺不出聲,事關三哥和四哥,他說什麼都有站隊的嫌疑,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十三想著城中的流言,隻能開口道“這些都是家事私事,無關朝政,我倒覺得不必專門向皇阿瑪說明此事。”

當然,就算他們不說,皇阿瑪必定也能知道。

隻是由他們三人來寫折子告訴皇阿瑪,可能不太合適,畢竟這事還牽扯到四哥。

四哥和四嫂夫妻恩愛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兒,少年夫妻,還是娃娃的時候就在一塊了,恩愛也是自然的。

坊間門有關於四哥癡情和四嫂善妒的傳言也不是今年才有的,隻是今年情況特殊,傳言格外多格外廣罷了。

皇阿瑪還沒離京前,哪怕四哥已經被封為親王了,備受皇恩,極有可能問鼎儲位,傳言的風向都沒變,依舊傳四哥是愛新覺羅這一代的癡情種,和四嫂生死相隨的癡情種。

此等傳言對四哥來說,有害無益。

而等皇阿瑪離京後,傳言漸漸變了,四哥從跟福晉生死相隨的癡情種變成了人品貴重尊重發妻之人。

與之相比是三哥寵妾滅妻,有負發妻。

當然這也沒什麼,不說宗室朝臣,便是富裕一些的商戶和耕讀之家,納妾不是常事嗎,外頭說三哥寵妾滅妻,也不過是拿田側福晉舉例,可有側福晉的人家也不少,這算什麼寵妾滅妻。

關鍵是三哥的後院被越扒越多,先是側福晉,後來是這些年頗受三哥寵愛的幾位格格,再後來是三哥府上這兩個月抬進來的五個侍妾。

寵妻滅妾變成了好色濫情。

這還不算完,也就隔了一兩日的功夫,好色濫情又變成了賣身。

那五個新進府的侍妾,出身都不算高,不然肯定是要選秀的,不選秀那也得有個正式的名分,而不是一台小轎草草送進府中,連個格格的位分都沒有,隻能做侍妾。

出身不高,家中沒有高官,但基本都出自富商之家。

沒多少權,但有錢。

據坊間門傳聞,這五位侍妾都是掏了銀子買進三爺府的。

據說,想進三爺府做侍妾,起價是五萬兩。

據說,三爺為了幫母族交足罰銀,收了不止五戶人家的錢財,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不好同時都接進府裡,目前這五位也都是陸續進府的。

據說,秦淮河畔最貴的頭牌,身價都還不到三爺的一半。

據說

十三爺知道,市井流言隻會更粗俗,就像對八哥的傳言一樣,身體有疾、不能人道都算是好聽的話了。

這次的傳言和年初針對八哥的傳言還不一樣,這一回是把三哥和四哥放到了一塊,踩三哥捧四哥。

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四哥出手,故意打壓三哥,用三哥的名聲洗清自己,把癡情專一洗成人品貴重。

但他知道,四哥既不是做這種事的人,也沒有做這種事情的時間門,監國和整改內務府這兩檔子事兒就已經忙得四哥覺都不夠睡了,接連好幾日,不是留宿內務府,就是去阿哥所和弘暉一道擠著。

四哥哪來的閒心和閒工夫去做這等醃臢之事。

不是四哥做的,那又是誰

十三的第一反應其實是二哥,去年年末有關八哥的流言,雖然到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二哥做的,但看八哥當時的種種反應,就算不是二哥做的,也跟二哥的人脫不了關係。

但這也說不通,且不說二哥已經被廢黜了太子之位,就算二哥異想天開,還想著複立之事,可做過一次的事情難道還要做第二次嗎,能保證不被查出來嗎。

二哥頭幾年是急躁了些,可最近瞧著已然是一副和煦穩重模樣,哪怕是裝的,也得裝一段時間門吧,何必再用一次這種拙劣手段。

如果不是四哥,也不是二哥,那還能有誰總不能是八哥吧。

八哥不都已經收拾過三哥了嗎,何至於再來一次。

十三想不通到底是誰動的手,如今雖傳的滿城風雨,三哥那幾個侍妾出自哪家都被扒出來了,連傳說中收了錢但還沒來得及進府的也都被扒出來了,但他依舊建議此事不能由他們來告知皇阿瑪。

“事關三哥的名聲,甚至是整個皇室的名聲,這就不算私事了,我看還是要稟告皇阿瑪,這信我來寫。”四爺道。

也省得繼續在這裡糾結,浪費時間門。

皇阿瑪早一日得知,就能早一日查明真相。

至於坊間門的流言,傳的太廣了,堵是堵不住了,隻能讓宗人府和順天府安排衙役巡視,遇到高聲談論此事的,就把人抓起來。

七爺不支持也不反對,依舊秉承著少惹事上身原則。

“還是我來寫吧。”十三主動道,“我來寫立場更中立。”

不會被挑毛病。

“也好。”四爺頗有幾分疲憊的道。

事兒都趕到一塊兒了,內務府的改革還在推行中,已經殺雞儆猴抄了幾戶人家了,這個時候不能停下來,也不能慢下來。

偏又趕上皇阿瑪安排他和十三監國,雖然被安排監國的還有七哥,但許多事上七哥是不願拿主意的,單七哥自己也忙不過來。

他和十三既要忙著這頭,又要顧著那頭,京中有關於三哥和他的傳言又在這會兒突然冒出來,還有烏雅家烏雅家被免了官的幾個人,眼下又因為內務府的幾個官員被查出了彆的罪行。

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是彆家,他也就不追究了,畢竟已經被免了官,但烏雅家是他的母族,他要主持內務府的改革,就不能落人口實,所以必須得大義滅親。

隻是涉及烏雅家,額娘那裡又是難過的一關。

額娘拿他沒法子,也不會在這種朝事上責罵於他,可如果要折騰福晉,額娘有一百種讓人受罪還說不出話來的方法。

他既要大義滅親,又要安撫額娘,不能讓額娘去折騰他福晉。

四爺現在已經一個腦袋兩個大了,處處都是事兒,做不完的事兒,操不完的心。

四爺忙得一個人當三個人用,三爺也不清閒,雖然皇阿瑪沒有讓他監國,可他還有戶部這一攤子事兒呢,做皇子在六部行走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攬事。

但謠言四起之後,三爺不得不放下他在戶部攬下的差事,學老四和老八曾經的樣子,府門緊閉,恕不待客。

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如果是假的,他還能出去辟謠,但這不是假的。

如果不是罰銀已經交上去了,如果他能把銀子還了,也可以把外頭的傳言當誹謗處理,可這銀子還不回去了,一家都還不了,再說還一家兩家的有什麼用。

眼下都不是他最丟臉的時候,外頭傳言不假,他收銀子的那幾家都能對得上,等把後續那幾個侍妾接進府裡來,才真真是把臉麵全丟了。

三爺要把自個兒關在前院書房,除了貼身的幾個太監外,誰都不見,連他讓人調查此事都是安排幾個太監去傳話。

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想把前院和後院的門堵死,這輩子不再踏入後院一步。

把府門也封死,他自我圈禁在府中,他不出門,外人也彆進來見他,就當他這個人已經死了。

什麼爭儲奪嫡,這些通通都跟他沒關係了,臉皮都被人揭下來了,還爭什麼儲奪什麼嫡,他連自己的女眷孩子都沒臉見了。

三爺一個人又臊又委屈,看不進書,也靜不下心來寫字,在書房踱步都能氣惱到把桌椅書架全都踹一遍。

“查的怎麼樣了,各處有回消息嗎。”

三爺為了查明真相,知道到底是誰害他,不光安排了自己佐領裡的屬人去查,還安排了跟隨他的朝臣也去調查。

太監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小聲把話說完整“不管是幾位大人那裡,還是佐領們,他們查到的都是是咱們的人放出的消息,消息來源和傳四爺癡情的來源是一致的。”

宣揚四爺癡情,與四福晉生死相隨,是皇家這一代的癡情種,是不輸先帝和太宗皇給的癡情種。

這是爺早幾個月前的吩咐。

依著那幾位大人的調查結果,傳出爺賣身這事兒的源頭竟是自己人

三爺閉了閉眼睛,他這會兒氣都氣不起來了,被人擺一道和被人擺兩道又有什麼區彆呢。

是他手段太差,是他適應不了這個詭譎的世界,是他為人過於純良,才會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害到這般地步,自己往自己身上潑臟水,自己把自己的臉皮撕下來扔到大街上讓天人踩。

老八身體有疾,不能行人道,他的名聲如今又比老八好多少呢,他都快成孌童了,花銀子就能買。

不,還是比老八好點兒的,他們出醜的程度是不分上下,但狀告大哥鎮魘太子之事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是老八做的,老八的名聲上除了醜聞,還有忘恩負義的罵名。

三爺在書房裡來回走著走著,忍不住踢了一腳旁邊的凳子。

早知今日,他就不該冒頭。

史書上的奪嫡之爭激烈且危險,大哥的前車之鑒也明晃晃的擺在麵前,他自以為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可哪曾想著他們這一代奪嫡的手段這麼臟。

如此毀人名聲,還把事情做成他自己害自己的模樣。

下作肮臟心狠手辣

這比老八的手段都臟,老八雖然借著禦膳房之事把幾大包衣家族都包了餃子,可也沒有衝著兄弟的名聲下手。

如此手段,不知是出自哪個好兄弟之手。

老四

這是最有嫌疑的一個,可如果是老四做的,這未免也太明顯了,外頭都在踩著他捧老四,老四又不是傻子,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

而且不是他看不起老四,這樣的手段老四或許能想得出來,但未必能實施的了,得先有眼線知道他做了這些事兒,還得派人去散步這些流言,並且把這件事情都安在他這邊的人身上。

老四何來這麼多的人手。

老二的太子之位被廢黜也才半年,老四就算有心,也來不及布置這麼多,來不及在他身邊安放眼線。

老八在他身邊倒是有現成的眼線,是他一直想找沒找到的。

但老八上次那口氣還沒出嗎,馬家所有在內務府有品級的人都被免了官,他堂堂一個皇子都被逼到用這種方法湊錢交罰銀了,老八心裡再大的氣也該出了吧。

更何況老八真用不著這種手段。

對付他,對付當初還是太子的老二,老八哪次不是明晃晃的來,就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他眼線眾多一樣。

這種藏頭露尾還卑鄙下作的手段,不像是老八的風格,老八動手的時候不會藏著掖著。

不是老四,不是老八,那還能是誰

三爺把自己關起來的這幾日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跟他有利益之爭的是老四,跟他有仇的兄弟那可就太多了。

除去老八,他今年在德州行宮還狠狠得罪了大哥,他是當著大哥的麵狀告大哥的,雖然是順勢而為,但大哥自己未必這麼覺得,說不定會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他身上。

大哥算一個,老二也算一個。

老二當太子的時候,他從來沒使過絆子,但架不住老二被廢後他是頭一個冒頭的,老二如果因此要記他的仇,他也沒辦法。

再往後,他和老七小時候是鬨過幾次矛盾,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情況大概隻會發生在戲文裡,他們之間門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再再往後,那就是十三了。

十三生母死後被追升為妃,有了讓他們這些皇子守孝百日的資格,隻是人死了才升妃位,他一時忘了,孝敬還沒過的時候就剃了頭,算是對十三的生母不敬。

他和十三這幾年關係一直疏離冷淡,也是這個原因。

但他已經付出代價了,他當時的郡王爵位都被降成貝勒了,還要他如何呢。

更何況十三隻是一個小阿哥而已,縱使跟過廢太子幾年又如何,他又不是沒跟過,廢太子幾時重用過兄弟。

弟弟們要麼沒能力做此事,要麼做不出來這種事,有能力且能做得出來的就隻有大哥和老二了。

一個被圈禁在府裡,一個已隨皇阿瑪出塞北巡,瞧著好像是能置身事外,但越是如此,他心裡便越覺得是這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在害他。

查,必須得查清楚是誰在害他。

就算是他查不清楚,也有人能查清楚。

三爺重重踢了一腳,將椅子踢翻在地,臉色隱隱有幾分癲狂,他算是明白八弟的感受了,既然已經不可能再去爭奪皇位,那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他不成了,害他的那個人也彆想好過。

三爺把自己關在前院書房沒臉見人,後院的福晉、側福晉、格格個個也都覺得丟臉。

外頭的傳言難聽,可她們都知道,人家沒傳假話,這兩個月府裡的的確確是抬進來五個侍妾。

田側福晉還為此甩過爺好幾次臉子,爺那會兒還跟她解釋說是王公朝臣所贈,爺不好推辭。

如今想來,隻覺可笑。

爺自個兒也知道這事兒辦的不對,那又何必非要去填馬家的窟窿。

郭絡羅家沒有交足罰銀,也不過是抄家流放,宮裡的宜妃娘娘和五爺十爺皆沒有遭到連累,有這三位在,郭絡羅家不管是在流放路上,還是到了盛京,又有誰敢糟踐呢。

如今這可倒好,馬家沒有被抄家流放,爺成了能稱斤論兩往外賣的人,商戶之女隻要肯出銀子就能被抬進府。

那將來等到爺缺銀子了,是不是該讓這府裡的女人競價了,誰出的價高,爺就去誰的院裡。

田側福晉再不懂朝堂之事,也明白爺的名聲臭成這樣,已經不可能再圖謀那個位置了,本來這場黃粱美夢幾個月前就該醒了,萬歲爺如果真的看中爺,那又何必罰馬家那麼大一筆銀子呢。

田側福晉縫著給爺的荷包,心裡頭埋怨著爺,但又琢磨著該何時去前院安撫爺,該怎麼安撫爺。

不管爺的名聲如何,也不管爺是郡王,還是彆的,她們母子安身立命的根本都在爺身上。

正院。

三福晉房裡的茶壺茶碗已經換了好幾套了,砸了補,補了砸,,左右都是些普通的瓷器,便是砸上十幾套,也不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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