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裴亦霖臥室套房。
裴亦霖坐在沙發裡,一半臉隱匿在黑暗中,對麵則是坐著他父親裴奉。
與他相似的臉,也默不作聲。
許如願開了燈,瞧出來父子倆的悵然與落寞,“咳,裴亦霖,你乾嘛呀要坐一晚上啦”
裴亦霖撩起眼皮,有些失神地望向她,沙啞道“圓圓。”
裴奉咳嗽一聲,起身,彈彈衣角,“我先走了。”
父子倆對坐著,一個小時沒說一句話。
“裴叔叔晚安。”許如願有點同情他的。
背鍋,妻子去世,兒子不理。
不知道為什麼,裴奉聽了兒媳婦這話,積攢一晚上的委屈,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飛快彆過臉,錯過身走了出去。
等裴奉離開,許如願跟裴亦霖說“你爸爸哭了。”
裴亦霖“他又回來了。”
裴奉回來,不太自在地和許如願說,“好孩子,以前是爸對不住你,以後爸會多補償你。”
說完又要走。
他這段話,既是同兒媳婦說的,也是同兒子說的。
父子持續十幾年的不死不休,今晚徹底畫上句號。
“爸。”裴亦霖出聲。
裴奉回頭,眼神問他做什麼。
“早點休息。”
裴奉點頭,“你們也是。”
之後,裴亦霖拜托許如願找車禍線索。
這話裴亦霖不說,許如願也會主動去尋,還有王羲之的蘭亭序呢。
相傳王羲之親筆的蘭亭序由唐玄宗帶入陵寢了,在後世博物館展出的蘭亭序都是模仿或者臨摹的。
對她的特殊能力,裴亦霖沒有多加過問。
“不過我今晚很困了,裴亦霖,我要去睡覺。”許如願捂住嘴,打個哈欠。
牆上的指針已經指向後半夜一點半。
她回閨蜜房間,好家夥,門鎖了,閨蜜睡死了。
三姑姑夜不能寐,在走廊裡閒逛。
許如願在三姑姑的目光中,隻好回到裴亦霖的臥室。
裴亦霖剛洗完澡,發梢滴著水,可惜許如願並不能欣賞,眼睛困得半眯。
裴亦霖讓她睡床,他睡沙發。
許如願心安理得,她做了大好事,這是她應得的。
但是裴亦霖的床並不好睡,太硬了,硬邦邦的。
她有點嫌棄,“你床好硬。”
裴亦霖認命地從衣帽間裡翻出兩床冬被,在上邊墊了兩層厚羽絨。
差點說出公主請睡。
許如願以一骨碌滾到上邊,四肢癱軟無力,安詳地合上雙眼,“裴先生,請關燈謝謝,明天我想睡到自然醒,謝謝。”
裴亦霖失笑,忽的想到古堡那晚,她突然尖叫叫老公救命,他搖搖頭,拉滅床頭燈。
第二天,許如願也有倒時差的原因,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
肚子一抽一抽的,她捂著肚子,去衛生間。
傭人進來打掃,抱出一床被子。
雪白的鵝絨被上一灘醒目的血跡。
三姑姑“啊呦”一聲,絕經的女人忘了月經這回事。
去樓下譴責侄子,“阿霖,你不好那麼鬨你老婆的,那麼那麼多血。”
裴亦霖
裴奉伸手打了下兒子的胳膊,打完之後又害怕,但又理直氣壯昂首。
對麵下棋的裴老爺子咳嗽一聲,不太好意思地用報紙遮住臉,又露出一對眼,歎氣道“阿霖你這快去看看如願老三,你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裴亦瑞縮著腦袋,嘴裡“嘖嘖嘖”,“老男人。”
裴亦霖“我”
他忽然嘗到了當年父親百口莫辯的滋味。
“快去”裴奉催到,搖搖頭。
十幾年來,第一次行使父親的權利,滋味怪好的。
許如願此刻坐在馬桶上,思考人生,裴亦霖的浴室乾乾淨淨,沒有姨媽巾。
她肚子有點痛,暫時起不來。
裴亦霖敲敲衛生間木門,“你還好嗎”
“不好。”經期的女孩子情緒不穩定。
“對不起。”
許如願托著下巴,“你為什麼道歉呀”
“下意識。”大概是丈夫趨利避害的本能。
許如願叫他去喊她閨蜜過來,她隻是月經期。
然而裴家叫的婦科醫生都過來了,把了脈,許如願身體確實不好,開了一些中藥。
三姑姑和醫生說了一些話,醫生臨走之前再三囑咐“禁房事,男人沒事,女人有婦科病的危險。”
一家子女人圍著“病床”,目光譴責。
裴亦瑞過來湊熱鬨,“嘖嘖嘖,老男人。”
裴亦霖
所有人出去後,林孺嬿問閨蜜,一臉八卦,“你昨晚真的和他天雷勾地火啦都大姨媽了還來,哇塞,這麼刺激”
許如願躺平,一臉生無可戀,所以吃瓜最終會吃到自己身上是麼
“沒有,真的。”
林孺嬿撓撓腦袋,“不過啊,圓圓,你又上黑熱搜了。”
許如願接過手機一看,是八卦號說她陪金主遊玩英國,金主給她買一億多的珠寶,說的有鼻子有眼。
話題區在意大利參加電影節,高定禮服也是金主送的吧。
靠著臉傍上金主、蹭紅毯,臉皮真厚。
還有更惡臭的評論我說她怎麼又變漂亮了,被金主滋潤的。
除了這條熱搜,還有一條爆料,昨晚那群富二代拍的獸首照片,有媒體預估兩尊獸首會回國。
她丟開手機,腦瓜子疼,小肚子也抽抽的疼。
以前她從沒如此疼過,像是肚子有石頭撐似的,還頭暈想吐,香香的粥一口也喝不下。
“我現在不高興,難過。”
想錘人。
剛來孫子房間探望的裴老爺子腳步一頓,“誰讓如願不高興了”
許如願打起精神,“沒有沒有,和閨蜜說閒話。”
老爺子笑眯眯,“孫媳婦,和你商量件事。”
“啊,您說。”
老爺子搓搓手,“和爺爺聯名捐贈獸首吧。”
她聽了後,頓時肚子也不疼了,不是我的錢買的,捐贈獸首青史留名呀
黑熱搜不攻自破,還有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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