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成佛那些年!
廣宗這樣一本正經的模樣衛黎早已習以為常,這也是衛黎最羨慕廣宗的地方,佛家庇佑,生來就與眾不同,受儘世人敬仰。想來衛黎曾經也是萬千寵愛,眾星捧月的小公主,母後含笑抱著她,她露出半張臉期待的看著母後“阿黎長大了,也要嫁人嗎?阿黎想永遠陪著母後。”
這時候,她的皇兄總會一臉嘲笑道“那阿黎就永遠不要長大,陪著母後!”
她如今真的是長不大了,可是母後,皇兄都隨著時間消散在塵土中,隻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衛黎有想過,和夢魘去冥界,可是那寒冰之苦和淪為畜道,想想不禁寒顫,孤身一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廣宗回了寺廟,臨走之前並沒有讓衛黎回去,這讓衛黎更加納悶,衛黎也拉不下臉皮,就眼睜睜的看著廣宗回去了。山神廟也沒什麼不好的,穿得好,住的暖,閒暇之餘月時還給她唱著小曲,隻是衛黎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這日,衛黎像平常一樣去那酒樓裡聽書時,驀然狂風大作,當所有人迷了眼的時候,衛黎桌子對麵坐著夢魘,他一臉委屈的道“孟婆說我又被你捉弄了!”
衛黎沒有逃走,而是對小二招了招“再來罐酒。”
夢魘的手搭在了桌案上,食指一彎,衛黎伏在桌子上的身子下意識的抽開“你就是騙子!”
“過獎了。”衛黎接過小二拿來的酒遞給了夢魘,笑著道“我請客,隨意。”
夢魘接過,好奇的嗅了嗅,然後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
“你不會連酒都沒喝過吧?”
夢魘被衛黎的話給諷刺到了,扒開壺塞,仰頭一飲,夢魘沒喝過酒,自然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但是他清楚,他不喜歡酒的味道。
“就你這智商,怎麼當上冥差的?”衛黎繼續歪著頭聽著說書人講的故事,都怪夢魘,其中一大段衛黎都沒有仔細聽。
夢魘不知為何,腦袋混沌了起來,連眼前的衛黎都有些看不清楚了“我以前都是直接帶著那些遊魂回冥界的,他們都沒有對我說過話,隻會自顧自的逃竄,衛黎……你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
衛黎好笑地笑出聲“那你一定很孤獨。”
“沒有,孟婆姐姐待我很好,她總是耐下心來聽我嘮叨,隻是……她總說我笨……”夢魘看著眼中的衛黎,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四。
衛黎沒有說什麼,再看向夢魘的時候,他已經趴下醉的不省人事了,衛黎自顧自的一笑,繼續聽著故事,這一聽,便是一晝,說書人走了,賓客離席,酒館快要打烊了,夢魘還沒有醒來。
衛黎想直接就把他扔在酒館中自生自滅,可是他的手死死拉住衛黎,念叨著“彆走,彆走……”
這可讓衛黎計上心頭,向老板討來了紙筆,寫了幾行字後將夢魘的手指咬破在上麵印上了血章,滿意的將保證書疊好塞在了口袋裡,然後扔給小二一塊大洋,讓小二將他駝回了山神廟後,衛黎自顧自的睡下了,次日睜眼的時候,就對上了夢魘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些憤恨“我昨天是怎麼了!”
衛黎推開夢魘起身“你醉了。”
“醉?”
“對!”衛黎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昨晚夢魘蓋有血章的保證書“你昨天吵著鬨著要和我結拜為姐妹,說再也不抓我了,我不同意你就耍酒瘋,這不,這是你蓋的章!”
夢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衛黎,他嗅了嗅,確實是自己的血液“姐……姐妹?”
“對,你說同我一見如故!”衛黎繼續胡編亂造起來。
“不可能,一定是那酒!”
“酒後吐真言,這是反應了你內心的真實情感,我又不嫌棄你,阿魘妹妹!”衛黎將保證書再次小心翼翼的收好,出去洗漱,留下了淩亂的夢魘。
正當衛黎漱口的時候,夢魘瞬間貼近了衛黎,陰沉沉的道“這傳到冥界的話我威望就淡然無存了。你我各退一步,我以後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將保證書還給我!”
“要是我還給你,你又開始追捕我了,我找誰說理去?”衛黎淘了淘洗臉毛巾。
驀然,雪花一片片的飄落,夢魘躺在雪花中可憐兮兮的看著衛黎“姐姐,就還給阿魘,阿魘以後真的不打擾姐姐了,姐姐,你就行行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