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靜脈之中僅剩不多的靈氣,催動飛劍,化為一道白色流光,迅速遁向遠方。
“嗚嗚”
森林之中,數不儘的生靈在那場戰役中丟了性命,僅僅是自爆的餘威,足以令它們脆弱不堪的凡驅遭到重創。
三隻豺狗幼崽不斷舔舐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母豺狗,感受的豺狗母親身上的生機不斷流逝,三隻豺狗幼崽忍不住發出嗚嗚的哀嚎聲。
生靈塗炭,原本平靜祥和的森林早已變成“獸間煉獄”,慘不忍睹。
黑沙河底,封閉了五感的李牧魚此時依舊處於混沌狀態。
“解!”
眼前的黑暗漸漸被驅散,五感回歸,眼中一片刺痛。
牆壁上原本如月光一般柔和的夜明珠光,對於此時剛複明的李牧魚來說,也著實有些刺眼。
張開魚口,李牧魚忙不迭地吐出肚中之物。
禁止消失,原本被幻化成種子的琅琊碎片,恢複原貌,蒙蒙的青光自碎片上散發而出。
“前輩?”
李牧魚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雲姬前輩,你在裡麵嗎?”
寂靜,洞穴之中一片寂靜,回應他的,也唯有他自己的聲音罷了。
一聲歎息,正打算放棄的李牧魚,忽然間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靈力波動。
原本發著蒙蒙青光的琅琊碎片竟逐漸暗了下來,到最後,如同變為一件凡物,灰撲撲的,躺在地上。
“前輩是你嗎?”
“是我。”
沙啞的女聲自腦中響起,消散了李牧魚心中最後一絲顧慮。
“雲姬前輩,你現在狀況如何?”
“我想在狀態很差,也許會昏睡很久一段時間。”
“前輩所說的很久,大概是多久?”
“最短也得二十年。”
“二十年?”
李牧魚心裡有些悲戚,雲姬此次兵行險著,卻也付出這般大的代價。
“你也不需多慮,本座這次自毀肉體,換得這次的金蟬脫殼的機會,也不失為一種轉機。”
李牧魚聽著雲姬神識傳來的聲音,辨不出來喜怒。
“之後,你便按照我之前教你的那個法子,搭乘前往靈州的法船,從此離開雲州。”
“可是”
“沒有可是!也不要猶豫!”
聽著雲姬突然之間拔高的聲調,李牧魚心中的疑問不由得壓了下去。
“本座的時間所剩無幾,便長話短說。本座的芥子袋中,除了那幾樣法器與我所修習的功法之外,其餘的東西便一並送與你當做路資。你要切記,二十年之內,你若無法到達靈州,本座隻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而你,也會日日受心魔誓言的折磨,此生修為停滯,打回原形,再也無緣大道。”
“李牧魚,曉得了。”
一聲幽幽的歎息,原本語氣間無悲無喜的雲姬,卻徒然傷感了起來。
五百年修為煙消雲散,將所有的希望都豪賭在這條鯉魚身上,不知此舉,是對,還是錯。
罷了,罷了。
五百年的修為是她所有的賭資,贏了,那她的大道將暢通無阻;但若輸了
百年修為一場空。
所以,她雲姬,輸不起!
也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