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魚念起輕身咒,輕飄飄地落在白鶴身上,白鶴見李牧魚上來,便一拍翅膀,一聲嘹亮的鶴唳劃破蒼穹,卷起一陣狂風,嗖地一聲便飛了出去。
一座山、兩座山、三座山
駕著白鶴越過這些險峻的山峰,輕車熟路,沒一會兒,兩人便飛到了第十座仙山。
“砰。”
一個滑翔,白鶴穩穩地落在了山腳之下,低下身體,展開翅膀,待李牧魚真正飛下來踩著地,白鶴才安心地立了起來。
“神君,小神先送你到這兒,我就在一旁等著,若是有事,便給我發個傳訊符,小神很快就能趕過去。”
“恩,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都是小神應該做的。”
點了點頭,李牧魚便朝著山頂上的紫陽宮走去。
“咕嚕咕嚕——”
似開水煮沸的聲音,一道黑色的水流應聲而出,自腳底開始蔓延,從腿,到腰,再到脖子,一圈一圈,由上至下,轉眼間,便化為一層水膜將李牧魚的身體從頭到腳的包裹了起來。
“汩汩——”
流水潺潺,行走間,李牧魚身上的水膜便儘數褪去。流水之下,一件玄色鑲雲邊的華美長袍露出真容,頭戴銀冠,腰束錦帶,蓬勃的水氣傾斜而出,山風一吹,又是一片水霧。
“噠——噠——噠——”
腳踩階梯,每一步便是一道水印。水光一閃,一點朱紅法印緩緩地浮現在眉心之間,三花俱現,化為一圈幽藍水色神輪浮現在腦後,水霧縈繞,霜雪紛飛,弱水河的萬千水道變化儘數映在神輪之上。
“呼——”
又是一陣山襲來,吹過衣袍,吹散水霧,帶著一縷沁人的芳香,滑過李牧魚的鼻間。
哪兒來的香氣?
“啪嗒——啪嗒——”
輕微的腳步聲在身後若隱若現,轉身看去,一個黑色的身影頓時出現在眼前。
咚咚——
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間,李牧魚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揉了一下,心跳似乎都跟著漏了一拍。
這個人的氣息,好冷。
黑色的頭發鬆散地綁在腦後,瘦削的肩膀,蒼白的臉龐,五官的形狀卻是極其的平凡,說不上醜,但也談不上好看,可唯獨那雙眼,那雙藏在平凡長相後麵的一對眼瞳,冰冷、明亮,仿佛隻是一瞬,就能讓人措不及防地深陷其中,不見其底。
好美的一雙眼。
“是弱水河伯嗎?”
沙啞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一下子便讓李牧魚回過了神。
是男的?
“恩,請問你是?”
“初次見麵,我是來自冥界的使者,冥遠。”
說著,這個自稱來自冥界的使者,便走到李牧魚身前,朝著他伸出了手。
“我是來自弱水域的河伯,李牧魚。”
有些不知所措地握住了冥遠的手,說實話,這是自他來到天庭以來,第一個與他以同輩身份相稱的人。
好冷。
兩隻手才剛剛接觸,李牧魚就覺得自己仿佛在和一個萬年寒冰握手,由於自己所修習的功法就是走太陰一路的極寒路子,平常的低溫,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可是,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卻不是普通程度的冷,是那種連神魂都會發抖的冷。
“呼——”
又是一陣風吹來,順著冥遠的方向撲向了階梯上麵的李牧魚。
為什麼他一個男人,身上會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