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證道!
“對了,你往哪個方向走?”
“北邊兒,你呢?”
“我往東走。”
聽到展紅玉的話,李牧魚微微一愣。往東走?她為什麼要往那個方向走?
似乎看出了李牧魚眼中的不解,展紅玉用蔥指挽了一下額邊的碎發,笑嘻嘻地說道“往東走可能會碰到許多樓蘭遺跡,到時候,我說不定能撈到不少寶貝呢。”
“原來是這樣”
“而且……”
展紅玉頗為坦蕩地笑了一下,聳了聳肩,十分篤定認真地對李牧魚說道“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與其到北邊兒和你們這些人爭那勞什子氣運,還不如專心守好我自己的機緣。”
安安靜靜,展紅玉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安安靜靜卻又發自內心的。
“與其爭得頭破血流,還不如退一步,守住自己的海闊天空。”
思緒仿佛忽然一止,看著一臉坦蕩率真的展紅玉,李牧魚不自禁地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隻是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隻有他一個人才能聽到。
“你在那兒嘟囔什麼呢?”
抿了抿嘴,李牧魚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紅衣女孩兒,果然,時間就是一個人最好的催化劑,曾經的棱角已經漸漸被磨平,畢露的鋒芒也被小心地被遮蓋住,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即使是白虎嶺的展紅玉,在這一段時間裡,依舊成長了許多。
有時,懂得舍得,未必是懦弱的退讓。反而認清自己,去爭取一種更適合自己的一條道路,何嘗不是一種智慧呢?也許,這種智慧,並不僅僅是展紅玉的態度,也代表著展紅玉身後勢力對樓蘭古國的態度吧。
“沒什麼,我們走吧。”
嘴角輕輕上揚,李牧魚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無論展紅玉做什麼選擇,他都無需去過問。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和展紅玉的友情,就像弱水一樣澄澈。
呼——
順著荒漠的風,李牧魚二人繼續朝前飛去,雖然兩人的路不同,但是現在,卻可以暫時順風同行。
七日後,樓蘭北境。
幻化為沙漠之風的李牧魚一路疾馳,向著樓蘭的中心地帶飛去。昨日,他與展紅玉在沙漠戈壁旁分彆,就此,他也重新開始了一個人的趕路生涯。
烈日當空,李牧魚依舊看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昏黃,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天地一色,無論是上麵還是下麵,都是燥人的土黃,而且他飛了這麼久,連一片綠洲都沒有看到過。
“啊——”
剛要準備歇息一會兒的李牧魚,又一次在沙漠中聽到這種滲人的慘叫聲。
“莫非,又是一個被蜃蟲幻象騙到的修士?”
捏起幻術,順著慘叫聲的方向,李牧魚小心地飛了過去。
“希望這一次,能得到稍微大一點兒的蜃珠。”
這幾日,看慣了被蜃蟲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修士,起初他可能還覺得有點兒膈應,遇到蜃蟲就直接出手料理了。到後來,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除非是蜃蟲的個頭足夠大,否則,李牧魚也懶得浪費法力清理那些人。畢竟,被蜃蟲咬住的修士,除非是有同伴相救,否則也難逃被逐出樓蘭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