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魚看著被封殺在寒冰中的金溪江神,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根本就不知道,天生神靈對於靈州的貢獻;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今日殺他根本就不是因為神位之分。
半妖是他一手謀劃的信眾資源,而阻礙他們人,就是他神道之上的阻礙。
阻道者,就該殺!
……
“啊——”
另一頭,淒厲的慘叫聲自半妖群中發出,但這一次慘叫聲的主角卻不是半妖,而是被半妖團團圍住的泗水城侍衛。
“啊——”
豺狼精驚恐地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半妖,捂住一隻已經瞎掉的眼睛,不斷地向後退去。
“不要殺我……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噗嗤——
先是耳邊一涼,緊接著一陣強烈的劇痛自耳朵處傳來。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鮮血如柱,豺狼精的一隻耳朵,直接被人切了下來。
噗嗤——噗嗤——
緊接著,手、胳膊、腳、腿,豺狼精的整個身體已經被肢解得支離破碎,其慘狀簡直不忍直視。
不僅是他,連同其他之前欺辱折磨過半妖的侍衛,皆被以同樣酷刑對待,折磨到,隻剩下一口氣為止。
李牧魚看著下麵的地獄般景象,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寒意,蒙上心頭。
即使是最弱、最被人看不起的群體,一旦擁有了力量,那心中的惡意就會以最直接的方式宣泄出來。
偏激、殘忍、狠毒,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臉,恍惚間,李牧魚的心中,卻是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是什麼救世主。就像是他,即使救了這群半妖,但他卻並不想當他們的救世主。
信眾奉神氣運,神予信眾守護。
他們二者之間,沒有什麼主仆之分,有的,也隻是互利互惠的利益關係罷了。
人性有善,更有惡,與其在信任耗儘之前,嘗儘惡意苦楚;還不如在初時,劃清界限,掃掉不必要的情感接觸。
他永遠都是神秘的神靈,而他們,也永遠隻是神靈守護之下的信眾罷了。
神不要求信眾出生入死,甚至奉獻生命;信眾也無需要求神的萬般保護,心想事成。
他們就是大樹與藤蔓的關係,而不是主人與奴仆的關係。
深深地看了三千半妖一眼,寒風忽起,亦如來時,來去無蹤。
“恩人——”
“神君——”
察覺到李牧魚的離開,剛要跪下參拜的半妖們,忽然一愣,等他們發現過來的時候,那道挺拔清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極西之地弱水域……”
李牧魚的消失,讓所有激動的半妖不禁歎息了起來,但緊接著,所有的半妖都開始自發地組織在一起。
目光堅毅,起身、邁步,不再搖頭歎息,不再灰暗挫敗。所有人都懷著對生命最美好的期盼,向極西之地前進。
……
弱水域外圍。
蒙蒙的大霧之外,一個方臉絡腮,鼻頭穿環,頭頂生角,體型雄壯的化形牛妖,正領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從遠方走來。
“爹,你快看呐!我們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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