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臉色極差的冥王,得到帝後的命令,李牧魚也不再束手束腳,坦坦蕩蕩地站在了帝後與紫陽神君之間。目光泠泠,不帶懼色,李牧魚幾乎是直直地看著眼前幾乎恨不得將他撕碎殆儘的冥王。
“嗬嗬,天庭就是這般作為的嗎?為了一個犯了錯的神靈,連冥界與天庭的同盟的關係,也不顧了麼?”
還是不甘心。
冥王看著站在帝後與紫陽神君中間的李牧魚,以及隱隱將他包圍在內的天庭眾神,很明顯,這一次天庭是鐵了心要保住李牧魚,完全就是一副蠻橫而不相讓的強硬姿態,根本令他無從下手。
“李牧魚,你繼續說。”
沒有再同言辭激烈的冥王繼續辯解下去,此時,帝後看向冥王的眼神中,已經淡漠地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
下巴微抬,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冥王,帝後便側過頭,看向一旁的李牧魚,令他繼續說下去。
“冥王,小神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彼岸花雖然最初是誕生於弱水域,但我卻無法輕易將他授予他人。無關其他,隻是小神沒有資格這麼做而已。”
沒有資格?
冥王的目光涼涼地落在了李牧魚的身上,觀察他的一言一行,分析他的一舉一動,可是,縱使他活了數千載,卻依舊無法參透李牧魚言語中的動機。
“你的意思是,不想交了?”
“小神方才已經說過,對於彼岸花之事,小神無權過問,更沒有資格過問。”
目不斜視,這一次,李牧魚的目光,也不閃躲,透過黑色鬥篷下的遮掩,筆直地看著冥王那雙深若寒潭的黑瞳。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到底是誰,才有資格決定彼岸花的歸屬之事。”
冥王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便從李牧魚的身上移了開來。躍過天庭眾神,也越過紫陽神君,冥王的目光,嘲諷地落在了天庭帝後的身上。
“帝後娘娘,李牧魚所說的那個人,你可知曉?”
見話頭突然又落在了自己身上,帝後隻是淡淡地看了冥王一眼,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直接回道“不知。”
“不知?”
那誰知?
難不成是我們冥界的人嗎?
怒火攻心,在冥王眼中,天庭的所有人已經開始“無恥”地抱團。不僅是強製“保人”,而且到最後,居然直接以“不知”來搪塞他這個冥界之主,對於被天庭壓製以久的冥王,胸腔中的憋悶,幾乎已經要爆發了出來。
“啪嗒——”
就在整個雲霄寶殿,都被籠罩上一層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之時,忽然,一聲清脆的振翅聲,自李牧魚袖中,突兀地響起。
幻魔蝶?
“啪嗒啪嗒啪嗒——”
幻魔蝶振翅的聲音開始變得越累越急,越來越快,猶如一首頻率詭異的曲子,不斷地在李牧魚耳畔,震動響起。
“終於完成了嗎……”
此時的幻魔蝶,正在以這種震動翅膀的方式,不斷地向李牧魚傳達著下界弱水域的消息。
而此刻,弱水域與冥界之間的糾紛,以及天庭與冥界之間的博弈,到最後,這塵埃該如何落定,唯有“彼岸花”真正的主人,才能給出最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