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樨近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在一對一的比武中感受到極致的壓迫感。
但她骨子裡本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向來越挫越勇,如今與陸鶴羽比武,反倒激起她一身戰意。
隻見黎木樨戰意盎然,穩住腳步絲毫不退,甚至隱隱有開始逼迫陸鶴羽的勢頭。
“斷神”與“問心”皆是神兵利器,劍影如練,兩人竟是招式越打越快,逐漸在圍觀眾人眼中留下殘影。
蕭雲錦心中十分震驚,她知道黎木樨武功高強,但高到這個程度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見蕭雲錦這般震驚的模樣,謝清俞低聲問道:“蕭小姐,怎麼了?”
蕭雲錦回過神來,卻是語氣中尤有驚歎,“師兄和大嫂如今的境界,是我等拍馬不及的了,真沒想到,大嫂年紀輕輕,竟然能有這麼高深的功力,而且剛剛大嫂用的輕功本不適合對戰,可大嫂竟然能把那輕功與劍法融合,實在是……天縱奇才。”
想了半晌,蕭雲錦才給出了“天縱奇才”這個評價。
謝清俞擅長謀略布局,但對於武功卻幾乎等於一竅不通,而以他如今的目力,也已經沒辦法看清正在動手的黎木樨和陸鶴羽的身形了,如今在他看來,那就是紅紅黑黑的亂糟糟一團殘影。
紅的自然是身穿紅衣的黎木樨,而黑的,便是一襲黑衣的陸鶴羽。
蕭雲錦卻是比謝清俞好上許多,雖說她箭術比不上哥哥蕭初旭,但畢竟將門虎女,箭術怎麼也稱得上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故而一雙眼睛也是目力極佳。
可饒是如此,她現在看到的也都是一個個清晰的殘影罷了。
沒辦法,黎木樨和陸鶴羽如今速度提到了極致,太快了,快到人眼已經無法全部捕捉到影像。
這一場比武一直持續到傍晚,雖然時間緊迫,但沒人叫停,因為徐淮茗已經說了,現在是黎木樨突破瓶頸的重要時刻,成敗在此一舉。
沒人敢出聲打擾,黎木樨和陸鶴羽更是酣戰到忘記時間。
等到兩個人終於停下,夜幕早已降臨。
一場酣戰打的十分爽快,黎木樨也是有幾年沒有遇到陸鶴羽這樣的對手了,實在算得上酣暢淋漓的一場比武。
陸鶴羽也是微微勾唇,他知道,黎木樨已經領悟到突破瓶頸的方法了,剩下的路就要黎木樨自己來走了。
眼見兩個人終於停下,雖說沒看出勝負,但眾人也都鬆了口氣,再這麼打下去,鬼知道要打多久。
黎木樨和陸鶴羽兩個走到徐淮茗身前,黎木樨笑道:“先生,可放心了?”
徐淮茗微微點頭,不過還是歎了口氣,“你已經領悟到突破瓶頸的方法,突破也隻在早晚,原本以你現在的情況,本應閉關,隻是現在沒這個時間,你隻能在路上尋找突破的時機了。”
話雖如此,但其實徐淮茗現在的擔憂卻更多了。
以黎木樨如今這個境界的突破,稍稍行差踏錯便可能萬劫不複,本該讓她閉關,有人為她護法,助她突破。
可現在時機不對,隻能讓黎木樨冒險自己尋求突破了。
擔心影響黎木樨的心境,徐淮茗也未敢多言,隻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與黎將軍和黎夫人好好告彆,此去危機重重,你……以自身為重。”
這番話可謂是語重心長,足以體現出一個師父對即將遠行的徒弟的殷殷叮囑。
黎木樨突然鼻子一酸,竟是沒來由的有些心中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