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趁著夜色悄然行走在暗處的時候,街上依舊有往來巡邏的隊伍。
陸鶴羽隱藏在暗處看著這些巡邏隊伍,心中暗暗盤算,在如此密集的巡邏隊伍搜尋下,他跟黎木樨能夠逃出去的機會有多大。
而無論如何推敲,想要不驚動巡邏隊伍逃出城去,成功的把握不足兩成。
當下陸鶴羽對黎木樨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黎木樨看著那些巡邏隊伍,最終歎了口氣問道:“尋風在哪?”
尋風是陸鶴羽的那匹汗血寶馬。
如今能夠帶他們快速離開的,也隻有尋風了。
陸鶴羽道:“就在城外不遠。”
黎木樨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遠處的巡邏隊伍,衡量了一下之後,實事求是的道:“若是你自己,想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出城,機會不小。可若是加上我,如今我肩上有傷,雖然不嚴重,但也限製了行動,所以我們兩個一起的話,想要不驚動他們逃出城去,機會太小。”
陸鶴羽看了看黎木樨的肩膀,知道她雖然說的輕鬆,但那傷口是他親眼所見。
的確,黎木樨這一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一箭雖然深,卻並沒有傷到她的筋骨,可即便如此,被箭矢幾乎穿透肩膀的傷也絕不是黎木樨口中的“傷的不重”那麼簡單。
這也就是黎木樨意誌堅定,否則換做意誌不堅定的人,此時彆說出來想逃命的法子,便是躺在床上養傷隻怕也得疼的寢食難安。
陸鶴羽還記得,徐淮茗曾經跟他說過,黎木樨是個極怕疼的人,她一身武功練的如此之高,也是因為怕疼,不想被彆人傷到。
可歸燕之後,黎木樨那樣一個怕疼怕到不惜把自己練成絕頂高手的人,卻幾次三番的受傷,現在竟然也能把這麼重的傷口視若無睹了。
陸鶴羽並不覺得黎木樨這是變得堅強了,他隻覺得心裡疼的厲害。
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可他卻總是保護不好她,甚至有很多次,黎木樨受的傷還都是為他受的。
見陸鶴羽目光有些暗淡,黎木樨不明所以,卻還是開口道:“你不必擔心,既然尋風在城外不遠,就算我們跟這些巡邏隊伍交手,以我們兩個的武功,跑出去的時間是足夠的,等他們叫來支援,我們應該已經能趕到尋風身邊了。”
到了尋風身邊,這些巡邏隊伍想追上他們就根本不可能了,畢竟汗血寶馬產自大宛,數量稀少,便是整個楚國,也隻有兩三匹養在皇宮裡。
尋常的馬匹想要追上汗血寶馬,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陸鶴羽明白了黎木樨的打算,他也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話雖如此,但陸鶴羽卻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這一次有他在黎木樨身邊,絕不能再讓黎木樨受傷了。
兩人商定好,便開始行動。
本著儘量不驚動巡邏兵馬的想法,兩個人在黑夜的掩護下潛行的悄無聲息,一路繞過巡邏的兵馬,兩人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還有半個時辰就宵禁了,此時進出城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黎木樨和陸鶴羽兩個都穿了一身布衣,刻意塗黑了裸露在外的皮膚,把自己打扮成尋常百姓經常在外勞作的夫妻模樣。
能夠渾水摸魚出了城門最好,若是不能,說不得隻能硬闖出去了。
其實就算硬闖,黎木樨和陸鶴羽也有絕對的把握能闖出去。
但闖出去的後果就是,楚國一定會全國通緝他們,到時候他們每到一個城池都是一到關卡,到時候怕是真得過五關斬六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