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獄中出來,黎木樨通過這次談話,心中算是有了些底。
果然,三日後早朝,丞相直接上書一封,大將軍陸鶴羽通敵叛國一事乃遭人陷害,幕後黑手正是李文彥與戶部尚書。
孟秉煜震怒,把與此時有關的人下了獄,擇日問斬,又把陸鶴羽無罪釋放,設宮宴為陸鶴羽除晦。
這次宮宴依舊是晚上,還是先前中秋的排位,隻是一晃,兩個月都已經過去了。
黎木樨一時有些感慨,可旁邊的蕭初旭卻根本不給她感慨的機會,嘮嘮叨叨的碎碎念。
“我沒事了,真沒事了,你們給我點酒。”
黎木樨挑眉,就見蕭初旭十分沒出息的央求掌酒的宮女,可陸鶴羽在宮宴前早就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許給蕭初旭酒,如今哪個敢給他倒酒?
見蕭初旭又是舉著那包的跟豬蹄兒似的爪子央求,又是愁眉苦臉的耍寶,宮女們想笑又不敢笑,認忍得十分辛苦。
黎木樨道:“蕭將軍還是省省吧,大將軍有令,你為難她們做什麼?若這般饞酒,不如去求大將軍。”
蕭初旭瞬間蔫兒了,垂頭喪氣像個挨了訓的大狗。
觥籌交錯間,這次動亂便就這般有驚無險的度過,黎木樨一邊與蕭初旭等人說笑,一邊用餐,隻突然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尋著感覺望過去,正對上陸鶴羽尚未收回的視線。
突然被抓包,陸鶴羽一愣,也沒想到黎木樨竟然這般警惕,一時有些尷尬,隻能下意識端起酒杯對黎木樨隔空舉了舉,裝作自己隻是想敬酒。
黎木樨微微蹙了蹙眉,蕭初旭傷口未恢複不能飲酒,陸鶴羽中毒後也未康複,沈洛茴也是下了醫囑不準飲酒的,這人怎麼……
眼見黎木樨一雙秀眉蹙起,陸鶴羽知她誤會,無聲的做了口型,“是茶。”
黎木樨這才鬆了皺緊的眉頭,亦朝著陸鶴羽方向舉了杯回敬,而後昂首飲儘杯中酒。
月上中天,宮宴散去,眾人各回各家。
黎木樨也是在這段時間忙碌後,難得的徹底放鬆下來,睡了個天昏地暗。
接下來便又是日複一日的早朝、練兵,研究兵法,倒是也平平安安的過了一個多月。
轉眼已是年三十,家家戶戶都熱鬨非凡。
黎府也是張燈結彩,下人們忙忙碌碌貼春聯,布置府上。
黎木樨心中也帶了幾分過年的喜悅。
黎世謙見女兒年三十還往外走,不由叫住她,“木樨,你這是要去哪?”
黎木樨笑道:“爹,大將軍先時交代的機關圖我修改好了,想著,剛好過年了,給大將軍送去,也算新年開個好頭。”
黎世謙點頭道:“好,你等等。”
說完,卻是回頭對下人低聲交代了一番。
過一會兒,那下人拎著禮盒回來,黎世謙把禮盒交給黎木樨道:“大年三十,你也不好空手去,這裡麵是爹當年在邊關戍守時,一次閒暇進山挖到的老參,大將軍中毒後身體一直沒有完全痊愈,你把這個給他,讓他補補身體。”
黎木樨接過禮盒應下,便打馬去了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