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剛出了城,卻聽身後馬蹄聲急促,有人在喊他們。
黎木樨等人停了馬,一回頭卻見是謝清俞追了上來。
蕭初旭意外的道:“陛下不是讓你在家養傷?你怎麼還跑出來了?”
謝清俞道:“我與你們一同去。”
黎木樨皺眉道:“謝參軍,你傷的太重,跟我們一起去苗疆不是胡鬨嗎?”
謝清俞道:“寧遠將軍,我未入仕的時候曾四處遊學,去過一次苗疆,會一些苗語,你們要去的十萬大山裡麵的苗人不比漢苗混居處的苗人,他們都不會說漢話,你們這樣去了,言語不通怎麼辦?更何況現在幕後主使是誰,手能伸多長,我們並不知曉,所以你們就算找了向導翻譯,也不如我更知根知底啊。”
“可是……”黎木樨擔憂的道:“聽洛茴說,你傷口十分嚴重,又是個文人,苗疆之地環境不比大燕,我擔心你恐怕難以承受。”
“寧遠將軍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雖比不得你們武將,可也不是個隻會舞文弄墨的書生,這些年我隨大將軍南征北戰從未退縮,再惡劣的環境我也遇到過。”
說完,謝清俞看向了陸鶴羽。
他這是下意識動作,因為以往他要冒險時,軍中也會有武將阻攔,但他據理力爭之後,陸鶴羽總會尊重他的選擇,這一次,他依舊看向了陸鶴羽。
陸鶴羽見他看向自己,微微一愣,卻是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
他不記得前塵往事,對身邊這些人也全無印象,現在表麵上看沒有露出馬腳,不過是黎木樨一直有意無意向他透露他以前的事,這才讓他裝的下去。
至於謝清俞,黎木樨沒有多說過他們以前相處方式,隻是說過謝清俞這次受傷很重是為了救他而獨自一人明知前路危險,卻還是八百裡加急趕到燕都求救。
陸鶴羽本能的看向了黎木樨,黎木樨一愣,倒不是她對謝清俞有什麼意見,隻是在此之前,她與謝清俞不過點頭之交的同僚,根本不熟悉,就算平時能看到一些陸鶴羽和謝清俞兩人之間的交往情況,可畢竟時間太少,她猜都不好猜。
見黎木樨沒有反應,陸鶴羽想了一下對謝清俞道:“你說的很對,但你的身體情況,我不能讓你再為我冒險了,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
陸鶴羽這話倒是也沒有讓謝清俞意外,大將軍雖然向來大部分時間尊重各人選擇,但那必然是他經過權衡之後覺得此事可行才會同意。
輕歎一口氣,謝清俞下了馬,直接走到陸鶴羽馬前跪下,“大將軍,清俞知道此行危險,故而今日臨行前已經寫好了遺書放在家中,若我有失,一切後果我自行承擔。”
一句話,讓眾人都十分震驚。
蕭初旭看向黎木樨,有些不忍的道:“我看參軍是鐵了心要去,不然……”
黎木樨歎著氣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
謝清俞眼中的堅定她看得見,那種視死如歸的態度,不是三言兩語勸的回去的。
陸鶴羽看著謝清俞,半晌沒有開口。
他雖然不記得謝清俞,但他為官多年的本能還在,甚至雖然不記得是誰教過自己識人之法,但他卻仿佛已經把這種本事化成了本能,深刻於骨血之中。
他相信謝清俞的誠意,那就,更不能讓他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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