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錦好歹是自幼習武,下盤倒是穩當,故而拉著沈洛茴,幾乎是半拉半拽了。
謝清俞和蕭初旭兩個男人身高腿長,可此時也都是十分吃力。
沈洛茴終究還是沒站穩在水中跌倒,蕭雲錦趕緊把人拉起來,可在這陰冷的地下,衣服都被水濕透的情況下,體溫迅速流失,體力也漸漸支撐不住。
黎木樨小腿上的傷口也泡在水裡,讓她整個人處在失溫狀態下。
她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冰冷的水又刺激的她無法昏睡。
眼見著水位越來越高,都已經沒過謝清俞和蕭初旭的腰際,如今蕭雲錦在水中動作也變得十分艱難。
蕭初旭苦笑了一下,卻還是玩笑一般問黎木樨,“我說小黎將軍,會水嗎?”
黎木樨沉默著沒有說話。
蕭初旭心一涼,擔憂的開口,“一直有人說北人善馬南人善船,據說很多北方長大的人都不懂水性,你該不會……”
“嗯。”
黎木樨輕輕“嗯”了一聲,肯定了蕭初旭的猜測。
蕭初旭感覺自己的心更涼了。
但他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安慰道:“放心,我跟我妹妹還有茴兒水性都很好的,清俞我記得也下過水,水性也不賴,我們會保護你的。”
蕭初旭本意是安慰黎木樨,隻是黎木樨向來都是充當保護者的角色,如今突然被人說會保護她,一時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後,她隻是輕聲笑了笑,可眼眶卻有些酸。
能者多勞似乎是這世上通用的規則,因為她年少而聰慧過人,更兼文武雙全,所以便是當年跟在父親身邊時,也多是充當父親的謀士,以及父親手下衝鋒陷陣的先鋒。
甚至因為她年紀小,還是個女子,為了讓將士們信服,她便必須付出比男子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彆人的認可。
所以她一直都是堅強的,獨立的,獨當一麵的,她一步步把自己變成身邊人的保護神,早就忘了被彆人保護是什麼滋味。
如今突然聽到有人說會保護自己,她一時間隻覺得心中有些酸。
半晌,黎木樨道:“如果實在危險,丟下我。”
蕭初旭當即反駁道:“說什麼傻話,你斷後斷習慣了吧,什麼時候都想著斷後!”
聽得出來,蕭初旭這時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他向來大大咧咧,若非涉及到他親近的人,他脾氣也向來很好,隻這一次,當黎木樨幾次三番讓他放棄她,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彆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們是朋友,我不會放棄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決不放棄。”
這話聽著矯情,可偏偏蕭初旭說出來,卻像極了誓言。
黎木樨無聲的笑了笑,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定,若是有萬一,她決不能成為朋友們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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