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茴雖說對男女之事還不大懂,但畢竟心思玲瓏,又曾經撞見過自家師兄抱著黎木樨,多少也對兒女之情有一點了解。
當下見到謝清俞這般窘迫,心下了然,必然是蕭初旭誤打誤撞,戳破了謝清俞的心事。
低頭抿唇一笑,卻也並不打算再讓謝清俞尷尬,便道:“時候也不早了,謝參軍也累了吧?不如回去休息吧。”
謝清俞趕緊就坡下驢,起身對沈洛茴拱手道:“正是,沈小姐也累了許久,請吧。”
沈洛茴點了點頭,便也不多客氣,兩人便也一前一後上了樓各自回房。
……
剛剛外麵喧鬨非常,可黎木樨的屋子裡卻十分靜默。
此時黎木樨還睡著,哪怕屋子裡多了兩個人卻也沒醒。
徐淮茗坐在黎木樨床邊,輕輕用打濕的帕子給她擦額頭上的汗。
陸鶴羽坐在桌邊,沒有動作,隻靜靜地看著徐淮茗細致且熟練的照顧黎木樨。
過了片刻,聽到外麵重新歸於寂靜,徐淮茗依舊看著黎木樨,可開口的話卻是對陸鶴羽說的。
“陸將軍也勞累了許久,早些回去歇著吧。”
陸鶴羽沒動,隻回道:“徐先生與我一同進入古墓,也未曾休息。”
徐淮茗依舊沒有看陸鶴羽,隻眼神溫柔的看著昏睡中的人,連語氣也比平日裡的淡然多了些許暖色,“我留下來照顧她。”
陸鶴羽隻覺得心裡一堵。
他想說“不必了,我照顧她就好”,但細細一想,他卻並沒有任何身份可以說這句話。
以黎木樨的上司身份嗎?還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
這兩個身份,任何一個,甚至兩個加在一起,也比不得徐淮茗一個“黎木樨的師父”這一個身份親近。
可就這樣走了,陸鶴羽卻也不願。
見陸鶴羽半晌沒說話也沒離開,徐淮茗終於舍得把目光從黎木樨臉上移開,他看向陸鶴羽,輕笑一聲道:“陸將軍放心,這小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在她身邊,她會很安全。”
此話一出,陸鶴羽隻覺得心頭更堵。
是啊,從未聽說過黎木樨童年和少年時期受過什麼傷,那時候,正是徐淮茗在她身邊傳道受業解惑的時候。
而自從她到了自己身邊,卻是麻煩不斷,如今更是重傷昏迷。
似乎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徐淮茗都比自己更適合留在黎木樨身邊。
可……理智上告訴自己,徐淮茗留下是更好的選擇,黎木樨也更需要更願意留在徐淮茗身邊。
但內心深處,他卻舍不得放手。
你太自私了。
陸鶴羽在內心對自己說。
可無論如何,他卻都無法邁出離開的步子。
見陸鶴羽依舊無動於衷,徐淮茗緩緩起身走向他,兩人身高相仿,氣勢上也旗鼓相當,一時間卻突然有了些針鋒相對的架勢。
徐淮茗收了那淡然的笑意,看向陸鶴羽,一字一頓的道:“你還想讓她受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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