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用過了飯,楚遙兮又讓人燒了熱水給眾人房中送去,好讓眾人沐浴解乏。
黎木樨看著浴桶中的熱水,心中暗歎楚遙兮處事周到。
這樣的一個人,更不像是一個沒什麼城府的人能夠把自己的心意都寫在臉上了。
看來自家先生是遇到對手了。
因著身上有傷,黎木樨也沒有泡澡,而是依舊用手巾擦洗。
等收拾妥當,明月已經東升。
黎木樨心中還記掛著接下來行程的時間,估計在沒到苗疆的時候,陸鶴羽就會再一次蠱毒發作。
這一次雖然有沈洛茴在身邊,可到底這一次能不能像上一次那般幸運,救得陸鶴羽的一條命,卻未可知。
想著心事,黎木樨也難以入睡,便徑自走出了客房。
院中寂靜,黎木樨雖然腿上有傷,不過畢竟是習武之人,倒也不把這些傷放在眼裡,倒是一瘸一拐的漫無目的的走著。
正在思索如何能夠避開那些不知是誰指使的殺手,從而讓去苗疆的時間更短一些,卻突然感到背後有陌生氣息。
習武之人本能的反應讓黎木樨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出手,隻一瞬間便與身後之人過了三招。
感受到對手並沒有殺意,黎木樨的戒備也稍稍放下,三招過後兩人便同時停了手。
月色下,來人穿了一身帶著金色雲紋的白衣,麵目清俊,長身玉立,氣質不凡。
黎木樨微微蹙眉,“你是何人?”
聽了黎木樨的問話,那年輕公子像是被逗笑了,清越的聲音卻並沒有什麼不善的意思。
“姑娘深夜在我府上遊蕩,卻要問我是何人?”
黎木樨一聽,有些意外,“你是,睿親王?”
那人輕輕一笑,算是默認。
黎木樨自知理虧,隻能行禮道:“末將不知王爺已經回了府上,冒犯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睿親王卻在黎木樨要行禮的時候便伸手攔住了,沒讓她拜下去。
“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不必多禮。”
說完,又看了看黎木樨,輕笑著問道:“自稱‘末將’,你便是那個名揚大燕的女將軍,黎木樨?”
“是。”
孟月白笑著點了點頭,而後道:“倒是,出乎意料。”
見黎木樨有些不解,孟月白解釋道:“早聽說寧遠將軍能征善戰,足智多謀,我還以為會是個……”
頓了頓,似乎想了許久措辭,孟月白才繼續道:“是個威武的女將。”
看黎木樨有些意外的神色,孟月白笑道:“隻沒想到,原來竟是個傾國傾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