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翌琛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隻是今日早朝之後,大將軍去了禦書房進言,欲與西涼軍聯手,待收成之後,再出兵楚國。”
黎木樨略一思索,而後道:“西涼軍驍勇善戰,但西涼王對楚國和大燕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很難確定他究竟站在哪一邊。”
許翌琛歎道:“不錯,這也是我與陛下擔心的,不過大將軍心意已決,我們也勸不動。”
“……”
黎木樨一時無言。
相處日久,對陸鶴羽的性子,黎木樨也是了解的,看著與世無爭,骨子裡比誰都倔。
所以許翌琛說他勸不動,黎木樨倒是相信的。
兩人一時沉默,終是許翌琛再次開口。
“這次來找你,也是沒有辦法。大將軍為防走漏風聲,欲稱病閉門謝客,隻身前往西涼談判,但他畢竟身體未愈。”
說到這,許翌琛看了看黎木樨,見黎木樨似乎對於他知道陸鶴羽身體出了問題這事毫不意外,一時心中倒是有些意外。
隻是畢竟位居高位多年,許翌琛即便心中有些意外,麵上卻並沒有任何顯露,繼續開口道:“況且這次談判事關兩國,絕非兒戲,故而他一個人去,陛下擔心他有閃失,特叫我來請你與大將軍一同前往西涼。”
“……”
黎木樨沒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擋住自己沉思的神情。
許翌琛話裡話外都是皇帝的旨意,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但以皇帝的性子,她可不覺得這事兒沒有許翌琛摻和。
心思電轉,此去西涼既是談判,那必然要出使的使者心思敏捷,能言善辯,這本該是文臣的活兒,許翌琛卻偏偏要自己這個武將去,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半晌,她放下茶杯,對許翌琛道:“既是陛下口諭,下官自當遵命,不知何時動身?”
許翌琛道:“以大將軍的性子,隻要事情定下,估計便要即刻動身,忠武將軍收拾一下,去大將軍府吧。”
黎木樨點頭應下。
許翌琛起身道:“辛苦你了,事不宜遲,我就不打擾了。”
黎木樨亦起身送客。
待送走了許翌琛,她卻是並沒有馬上收拾,皺著眉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木樨。”
聽到母親的呼喚,黎木樨才回過神來,看向走出來的母親,黎木樨斂了神色,笑著問道:“娘,你怎麼出來了?”
陶知微道:“我聽願思說,丞相來了。”
黎木樨點頭道:“是,剛走。”
陶知微拉住黎木樨的手,卻發覺女兒的手冰涼,不由得擔憂道:“木樨,是出什麼事兒了嗎?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黎木樨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娘,你不要多想,隻是朝中有些事要我去辦,我可能,又要離開一陣子了。”
陶知微微微蹙眉歎氣,“這才剛回來,朝中究竟有什麼事,非得你一個女孩子東奔西走。”
黎木樨笑著安慰母親道:“娘,我既然入朝為官,那朝中有事我自然義不容辭,這與我是不是女子沒有什麼關係。”
“娘知道,隻是你……唉,罷了,罷了,這是你選的路,娘不多嘴。”
黎木樨拉著母親回了府中,又安撫了母親一陣兒,這才把回來後還沒來得及拆開的包袱再次拿上準備離開。
剛出門,卻正看見不知在她門外等了多久的徐淮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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