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涼王宮出來,黎木樨和陸鶴羽兩人皆是沉默。
慕川隻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等回了慕府,慕川屏退下人,而後對黎木樨道:“木樨妹子,你是怎麼想的?”
黎木樨回過神,卻仿佛依然在狀況外,順口問道:“什麼?”
慕川急道:“王上的條件啊,你怎麼想的?難不成,你真想為國獻身啊?”
沒等黎木樨回答,陸鶴羽已經開口,“這事免談。”
慕川道:“那你們準備怎麼辦?王上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他想做的事,一定會做到,就像這些年打壓我們這些早年擁護他登上王位的世家,也是毫不手軟。”
黎木樨突然問道:“西涼王一直說,‘你回來了’,慕大哥,你可知道,這個‘你’,是什麼人?”
慕川搖了搖頭,皺眉道:“不知道,沒聽說過。”
黎木樨想了想,問道:“那慕大哥能不能想到,有誰能知道西涼王口中這個‘你’究竟是誰呢?”
慕川想了想,而後道:“我父親或許知道,早年王上還是王子的時候並不是世子,當初世子和王上爭奪王位,以我父親為首的世家覺得世子懦弱,難當大任,極力擁護王上,這才能讓王上奪得王位,若是王上有什麼往事,或許也隻有我父親那一輩人能知道了。”
黎木樨道:“那不知,令尊現在何處,我們是否方便去想令尊求教?”
慕川有些為難的道:“我父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大好,為了清淨,去了彆院,而且他頭腦也不大清楚了,一時清醒一時糊塗,怕是很難問出什麼。”
黎木樨聞言蹙了蹙眉,倒是也沒有強求。
但慕川見陸鶴羽如今臉黑的鍋底一樣,渾身冒冷氣,黎木樨也是愁眉不展,當下心中也不忍,便開口道:“不如我們先去彆院看看,萬一我父親能把當年的事回憶起隻言片語,我們或許也能循著線索想想辦法。”
黎木樨道:“可是,會打擾令尊靜養吧?”
慕川道:“嗐,讓老爺子動動腦也好,不然,我真怕哪天,他連我也給忘了。”
說起這句話時,慕川語氣傷感,眼眶也有些發酸。
黎木樨歉意的看著慕川。
而陸鶴羽卻是輕輕拍了拍慕川的肩膀,眼眶也有些泛紅,在這一刻,他能體會慕川的心情。
若說慕川父親若有一日忘了他,那慕川就像失去了父愛一般,那陸鶴羽,卻是早已真真切切的失去父母了。
慕川笑了笑,壓下傷感的情緒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吧。”
說完,便帶著黎木樨和陸鶴羽去了彆院。
到了彆院,慕老爺子正在下人的陪伴下坐在院中透氣。
下人見了慕川連忙行禮。
慕川道:“下去吧,這有我呢。”
下人領命離開。
慕川走到慕老爺子身前蹲下,笑著道:“父親,孩兒帶了朋友來看你,你見見他們好不好?”
慕老爺子似乎用了一會兒時間才認出慕川,點了點頭道:“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