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樨此時在牢房中站著,麵向著牢門的方向。
想來是剛剛起身送母親出去。
陸鶴羽進來時便正看見還立在原地的黎木樨。
他猶豫了一瞬,卻還是上前低聲開口,“木樨。”
聽出陸鶴羽的聲音,黎木樨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出發了?”
知道黎木樨問的是大軍開赴前線的事,陸鶴羽道:“是,目前沒什麼異常。”
“那就好。”
黎木樨應了一句。
陸鶴羽又走近了些,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在黎木樨耳邊道:“我派人去打探師叔下落了,還沒有傳回來什麼消息,不過,沒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
黎木樨歎息道:“但願如此。”
她倒寧願那劍穗隻是被徐淮茗不小心遺失了,畢竟那樣就說明徐淮茗是安全的。
陸鶴羽問道:“你確定那個劍穗就是你原來的那一個嗎?”
他這疑問也非空穴來風,畢竟黎木樨現在目不能視,僅憑觸感未必能夠確認的準確。
黎木樨道:“確定,先生編劍穗的手法與外麵的編法不同,加了桃穀結繩的特殊習慣,我不會認錯。”
陸鶴羽微微頷首,桃穀結繩的特殊習慣他是知道的,當年雲笙師父教過他,那手法的確特殊,非桃穀中人應當不會,並且也未必會有人注意到。
見黎木樨神色凝重,陸鶴羽道:“先不要擔心,若是有消息我一定過來告訴你,你先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先生那邊,還是儘快追查。”
陸鶴羽明白黎木樨的意思,徐淮茗的安危不僅僅隻關係他自身,還關係到大燕與漠北的談判,雖說他們都相信徐淮茗有自保的能力,但萬一他沒能順利到達漠北,前線的大燕將士們就危險了。
“你放心,我派出去的人知道分寸。”
黎木樨點頭,沒再多言。
陸鶴羽也知道自己不宜多留,低聲叮囑道:“案子尚未查清,保護好自己。”
這是一句暗示,是案子也是暗子。
黎木樨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陸鶴羽便出去帶著陶知微等人回去了。
牢房中再次變得安靜,黎木樨卻並沒有回去坐下休息,而是站在原地蹙眉思索。
他們定下的計策是她以身為餌誘幕後之人露出破綻,可如今幕後之人卻半分馬腳都沒有漏出來,實在是謹慎的過頭了,難不成這一次誘敵深入也要以失敗告終?
正思索間,又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黎木樨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不一會兒又傳來開鎖的聲音,黎木樨轉過身麵向牢門方向。
而後,她聽到聞思昂的聲音。
“將軍,這是大將軍讓下官送來的。”
接著,一堆布料落入黎木樨手中。
她伸手摸了摸,問道:“這是?”
聞思昂道:“是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