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樨還想再說麼,卻被孟秉煜直接打斷,“好了,此事不要再提,都快些入座,開宴。”
黎木樨無法,隻能由小荷扶著回了座位。
今番壽宴也是十分熱鬨,到散席時已是深夜。
小荷扶著黎木樨回了府,見過母親後這才回房。
等關了門,小荷才道:“小姐,你今日為何突然要辭官呢?先前竟是半分沒有透露辭官的意思。”
黎木樨先前也確實沒這個打算,畢竟她在家休養,又不上朝。
不過這一次壽宴,皇帝特意讓陸鶴羽來府上叮囑她一定要去,她不可能不多想一些。
畢竟一個官員不能一直在家修養,在其位不謀其職,上位者心中總會不快。
今番黎木樨也是臨時起意,準備賭上一把。
賭她今日衣著樸素且眼睛蒙著蛟紗,但凡心裡正常的人難免對她會生出幾分同情。
而她主動辭官,更是讓孟秉煜避免了被人詬病兔死狗烹的可能。
但孟秉煜身為帝王,自然不能讓人背後指責他過河拆橋,所以這次黎木樨辭官,孟秉煜十之八九不能同意。
這樣下來,黎木樨卻是變相保全了自己手中的兵權。
輕歎一口氣,黎木樨道:“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小荷不太明白,卻也沒有多問,她知道自家小姐做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重新把黎木樨的印信和虎符放好,小荷問道:“小姐,要休息嗎?”
黎木樨微微搖頭,“再等等。”
小荷疑惑的問:“等?等什麼?”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屋外敲門聲。
小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黎木樨道:“去開門。”
小荷點點頭,趕緊跑去開門。
卻見屋外陸鶴羽身上還帶著酒氣,但好在人是十分清醒的。
“大將軍?”
小荷驚訝的開口。
畢竟陸鶴羽已經很久不會這般深夜跑過來了,最近這些日子,他更多的是天黑之後趁著夜色過來,拜訪一下陶知微,然後看看黎木樨這邊可有什麼需要便離開。
這般深夜過來,已經好久不曾發生了。
陸鶴羽道:“木樨睡了嗎?”
小荷趕緊搖頭,把陸鶴羽請了進來。
陸鶴羽一見黎木樨衣著整齊的坐在桌邊,微微歎氣問了一聲,“在等我?”
黎木樨道:“估摸著你會過來。”
陸鶴羽對黎木樨的閨房也算是十分熟悉了,當下也不客氣,坐在黎木樨對麵問道:“今日為何突然辭官?萬一陛下真的答應了,你怎麼辦?”
黎木樨微微笑道:“若是陛下答應了,我交出印信和虎符就是。”
陸鶴羽不讚同的道:“你的眼睛又不是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你何必如此呢?萬一真的交出兵權,你不準備報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