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樨聽到許翌琛站到了自己身邊,她想了想,卻還是開口,“丞相,下官有些事想要請教丞相,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翌琛道:“好,那我們去那兒?”
此時黎木樨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殺手再來,也不敢離得太遠,隻輕聲道:“不用太遠,避人即可。”
許翌琛點了點頭,開口道:“跟我來。”
黎木樨依言跟隨許翌琛離開,而沈洛茴還在兢兢業業的檢查一地死屍。
轉過彎到了一條小路,許翌琛停下腳步對黎木樨道:“就這吧,離大將軍臥房不遠,而且他府上本也沒什麼人。”
黎木樨啞然失笑,也對,陸鶴羽空有陛下禦賜的一座大宅院,但府上的確沒有什麼人,就算是他收養的那些孤兒也並不經常在府上,所以這偌大的宅院,倒是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許翌琛道:“好了,有什麼事,你問吧。”
黎木樨道:“丞相府上的人如何稱呼您?”
許翌琛坦言道:“相爺。”
黎木樨微微點頭,再次問道:“相爺可去過十萬大山,苗疆禁地?”
許翌琛搖頭道:“沒有。”
黎木樨繼續問道:“相爺可認得一個九尾狐的刺青?”
此言一出,許翌琛點頭道:“認得。”
黎木樨一愣,“認得?”
許翌琛道:“對,上次大理寺帶你走的路上那批刺客手臂上都有一個九尾狐的刺青。”
黎木樨微微一愣,而後釋然。
若是從那些刺客身上看到的,那也沒什麼。
見黎木樨明顯鬆了一口氣,許翌琛突然笑了笑,“怎麼,我說,你便信嗎?”
黎木樨微微偏頭,“下官自有判斷。”
話雖如此,但許翌琛知道,他說的這些,黎木樨都信了,否則她也不會鬆了一口氣。
“說說吧,為什麼問這些?這跟幕後之人有關?”
黎木樨點頭道:“不錯,不瞞丞相,我們當初去苗疆的時候,也遇到了刺客,當時九死一生,卻意外得到一些線索。”
許翌琛了然,“那些線索,跟我有關?”
黎木樨點了點頭。
許翌琛深吸一口氣微微眯眼,“難怪。”
見黎木樨沒說話,卻明顯在等他下文。
許翌琛也不賣關子,直言道:“難怪從苗疆回來一趟,連茴兒都懷疑我了。”
他沒提蕭初旭與蕭雲錦。
畢竟他與那兄妹雖然熟悉,但也沒有與沈洛茴相處時間更久。
當初沈雲笙率軍出征的時候,他身為相府屬官,有義務幫丞相照料家中。
而男女有彆,他與沈夫人說話時總是隔著簾子,但那時沈洛茴還小,尚且沒到需要男女大防的時候,故而沈洛茴在父親和師兄都不在家的時候,難免會好奇的跟著父親的屬官身後調皮搗蛋。
可以說沈洛茴幼時,他比沈雲笙和陸鶴羽陪在沈洛茴身邊時間要多。
隻後來沈洛茴年歲漸長,他便開始避嫌,兩人接觸便也少了。
畢竟他不像陸鶴羽和沈洛茴有著師兄妹的名頭,也不像蕭初旭與沈洛茴青梅竹馬。
這避嫌總是少不了的。
聽了許翌琛的話,黎木樨道:“當時所有線索都直指丞相,洛茴有些動搖也是正常,不過,她從始至終,都一直希望,跟你沒有關係。”
許翌琛輕聲笑了笑,“是嗎?那這麼看來,她也不算過分。”
這便是一句玩笑了。
算是回應黎木樨的解釋,告訴她,他並沒有怪過沈洛茴。
兩人再次回到院中時,相府來的收拾屍體的人都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