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
黎木樨接連五日都沒有找到徐淮茗的下落,整個人憔悴不堪,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
隻今日她跟陸鶴羽回到黎府的時候,卻見母親紅腫著雙眼.
黎木樨察覺事情不對,問道:“娘,你怎麼了?”
陶知微搖頭道:“沒什麼,你們累了吧,先來吃飯。”
黎木樨蹙眉道:“娘,你彆騙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見陶知微垂眸不語。
黎木樨環視一周問道:“我爹呢?”
陸鶴羽也察覺不對,心中知道嶽母不說,怕是擔心黎木樨再受刺激,當下陸鶴羽拉著黎木樨到一邊低聲道:“你先去休息,吃點東西,我來問。”
黎木樨也知道母親擔心自己,怕是有什麼話也不敢告訴自己,便也任由陸鶴羽去了。
見黎木樨離開,陸鶴羽問道:“嶽母,到底出什麼事了?”
陶知微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卻還是控製著自己的聲音,防止黎木樨聽到。
“願思不見了。”
陸鶴羽隻覺得心裡咯噔一下,但他迅速穩住心神,低聲問道:“不見了?什麼時候發現的?在哪裡不見的?”
陶知微道:“今日送了他去學堂,晚上下人去接的時候,就不見了,說是最後一堂課都沒上,願思不是個頑皮的孩子,從不逃課。”
見陶知微淚如雨下,陸鶴羽安慰道:“嶽母,你先不要擔心,嶽父是已經去找了嗎?”
陶知微點頭。
陸鶴羽道:“好,我現在也出去找,木樨這邊,有勞嶽母陪著她,彆讓她亂跑。”
陶知微道:“你與木樨找徐先生也找了許久,太辛苦了,願思就讓你嶽父去找就好。”
知道陶知微識大體且帶人體貼,但陸鶴羽不可能放任黎願思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不管,更何況他總有一種感覺,黎願思的失蹤,隻怕與他們一直追查的幕後之人有關。
“嶽母,我不累,多一個人多一分力,你看著木樨,我先去找願思。”
陸鶴羽說完,不等陶知微阻攔轉身便走。
而這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也去。”
陸鶴羽腳步一頓,回頭正看見黎木樨走了過來。
陶知微擔憂的道:“木樨,你去哪兒啊?先吃飯好不好?”
黎木樨道:“失明的時候,我的聽力變得越來越好,剛剛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娘,願思失蹤的事,很可能與埋伏先生的那夥人有關。”
見黎木樨說完就要走,陶知微趕緊拉住她道:“木樨,你這幾天折騰自己已經折騰的夠多了,你跟願思都是娘的心頭肉,你好好善待自己行不行?就當娘求你了。”
黎木樨自從大悲之後,整個人都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姿態。
她也照常上朝,照常處理軍務,但也同樣在處理完這些之後照常尋找徐淮茗的下落,這幾日她每天幾乎都不怎麼合眼,整個人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機械的重複這些事。
陶知微的確想找到小兒子,但她也不想讓女兒拿命去換,若是當真需要有人用命去換,她寧願舍了自己的命。
而黎木樨隻是麵無表情的道:“娘,你在家好好等著。”
說完,也不顧陶知微勸阻,便直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