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樨和陸鶴羽剛回到黎府,還沒進門,就見黎世謙急匆匆走了出來。
黎木樨詫異的問道:“爹,什麼事這麼急?”
本來陸鶴羽臨走時候還說歸期不定,哪知道這才三天,小兩口便回來了,當下黎世謙也是一愣。
下一瞬,黎世謙趕緊快走幾步,拉住黎木樨神色激動的道:“徐先生還活著!”
黎木樨隻覺得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她的確不願相信徐淮茗就這麼死了。
但現在父親突然說先生還活著,卻也的確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陸鶴羽也是一驚,而後忙問道:“嶽父,這是哪裡來的消息?”
黎世謙趕緊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道:“忘憂閣派人送來的。”
黎木樨幾乎是搶過了信,信上的確是徐淮茗的字跡,黎木樨不會認錯。
當下,黎木樨的雙手都在顫抖。
“先生沒死,他還活著……”
終日來一直壓在心頭的隱痛在這一刻卻像是再沒了緊固的野草,在心上瘋狂蔓延,野蠻生長。
擔心女兒大悲大喜之下傷了身子,黎世謙趕緊道:“木樨,我們先去找徐先生。”
黎木樨隻覺得雙眼酸脹,即便大悲大喜之下,她卻也沒有流下一滴淚。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竟是,一時之間流不出眼淚來。
聽了父親的話,黎木樨也反應過來,顧不上回府先見見母親,便又與父親和陸鶴羽一同趕往忘憂閣。
黎木樨沒有想到,她再見到徐淮茗時,那個仙風道骨、風流不羈的灑脫人,竟是坐在輪椅上。
見黎木樨三人都看著他的腿,神色中都是震撼而悲痛,徐淮茗卻是不以為意的開口,“你們都來了,來坐。”
三人坐下,卻一時間沒人出聲。
徐淮茗不願氣氛這樣尷尬下去,便笑著開口,“這次陰溝裡翻船,我這丟人是丟到家了。”
黎木樨看了徐淮茗許久,才緩緩開口,“這半個月,你去哪了?”
她本想儘量平靜的去問,因為不想徐淮茗身受重創之際還要心神不寧。
但這世上總有些事事與願違,總有些情緒身不由己。
這話問出來的時候,黎木樨是帶著哭腔的。
徐淮茗本是一直笑著的表情,在這句問話之後,終還是收斂了回去,神情中帶了淡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