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徐淮茗,沈洛茴不敢大意,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朝徐淮茗走了過去。
靈兒緊隨其後,不過卻隻是站在沈洛茴身後,讓沈洛茴先行檢查。
沈洛茴也不急著先給徐淮茗看腿,而是先給徐淮茗診了脈。
診脈過後,沈洛茴明顯十分驚訝,但她什麼也沒說,反而是開始給徐淮茗檢查雙腿。
她動作不輕不重,卻是一邊觸診一邊詢問徐淮茗的感受。
待詢問完畢,沈洛茴起身道:“小師叔,我得看看你腿上的傷。”
徐淮茗雖然不抱希望,但也不願拂了眾人的好意,便隻能點頭道:“有勞了。”
沈洛茴得了應允,便向靈兒示意了一下,靈兒會意,兩人便一同把徐淮茗的褲腿挽了上去。
褲腿挽上去,眾人才看到徐淮茗雙膝上都纏著厚厚的布,但即便如此,那布上也有血色滲出。
沈洛茴和靈兒兩個也不遲疑,手上麻利的拆開徐淮茗膝蓋上的布條。
不一會兒,兩處猙獰可怖的傷口便進入眾人眼簾。
黎木樨一看到那兩處傷口,當下目眥欲裂,眼中恨意滔天,雙拳攥的“咯咯”直響。
便是黎世謙都倒吸一口涼氣。
而陸鶴羽更是劍眉緊皺,一雙晶亮的眸子仿若要噴出火來。
饒是沈洛茴見慣了傷口,卻也不由得麵上變色,靈兒更是低聲驚呼。
雲惟疏眸子眯了眯,倒是十分淡定。
徐淮茗伸手想要遮住傷口,歉意的對沈洛茴和靈兒道:“抱歉,嚇到你們了。”
沈洛茴擋住徐淮茗的手,不忍心再看傷口,隻看著徐淮茗道:“小師叔,很疼吧?”
徐淮茗一愣,而後下意識一笑,“不疼。”
怎麼會不疼呢?
隻是徐淮茗習慣了把所有事情藏在心裡,永遠給外人一種灑脫不羈,萬事不過心的印象。
沈洛茴抿了抿唇,不過卻還是開口,“小師叔,救你的人,是誰?”
徐淮茗不知沈洛茴為何有此一問,卻還是道:“是山間的啞女。”
沈洛茴聞言微微蹙眉,卻是看向了雲惟疏道:“師父,你來看這藥。”
沈洛茴說的鄭重,但雲惟疏卻是坐在桌邊自顧自飲茶,“有什麼好看的,高手在民間,那啞女既然能救了他一命,能給他的傷腿用接骨續肉的接骨草有什麼稀奇?”
聽雲惟疏這麼說,沈洛茴驚訝道:“師父早就知道了?”
雲惟疏不以為意的道:“若非被杏林高手所救,他現在早就被野狗叼走了。”
此言一出,不但眾人驚訝,連徐淮茗都十分吃驚的問道:“雲神醫說,仙藻是杏林高手?”
雲惟疏一挑眉,“仙藻?這名字倒是沒聽過,看來後生可畏啊!”
聞言,黎木樨趕緊走到徐淮茗身邊道:“先生,你說的仙藻就是救你的姑娘?”
徐淮茗點了點頭,“不過她應該隻是一個生長在山間的普通啞女,連字都不認識,怎麼會是什麼杏林高手?”
沈洛茴卻道:“小師叔,我剛剛給你診脈,發現你這段日子服用過很多滋補療傷的藥,而且這些藥雖然說不上名貴,但卻十分符合你的病症,且不管是藥材還是藥量,都十分對症,若非常年浸淫醫道的人,絕對做不到對藥物這麼準確的把握。”
見徐淮茗有些愣神。
沈洛茴繼續道:“小師叔,那姑娘不可能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啞女,至少她的醫術,不在我之下。”
這句話的含義可就令人吃驚了。
要知道沈洛茴雖說年紀小,但是在醫術上天賦極高,又有雲惟疏這個當世神醫做師父,她的醫術可以說少有人能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