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侄兒快快免禮。你是王儲我是臣子,理應我向你行禮才是。”羋福生說著就把天佑的上半身扶正,然後自己就要拜下去。
天佑不知道他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但這一拜是肯定不能讓他拜的,於是趕緊托住了他的手肘。好在羋福生也沒堅持,被天佑擋了一下也就算了。
兩人客氣完之後雙雙落座,然後便開始聊起了天佑這些年的經曆。一般都是天佑在說,羋福生偶爾出聲詢問一番。
天佑沒有對羋福生隱瞞什麼,反正他這些年的經曆基本都能查的到,算是清清白白,跟本沒必要隱瞞。再說他一個突然出現的王子,人家做為王爺,多過問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相比於昨晚見麵會上介紹的內容,這次天佑說的就要詳細了許多,偶爾還要回答一些羋福生的疑問。羋福生也是很認真的在聽,時不時的唏噓感歎一番。
講完了自己的經曆,天佑總算有機會引導了一下話題。他出聲問道“不知王叔今夜前來可是為了邀侄兒去夷洲島之事?”
羋福生直接點頭,“不錯。早上向皇兄請了旨意,想著還是要與你說一聲,所以這便來了。怎麼?沒有打擾到你吧?”
“王叔能來看望侄兒,侄兒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是不知王叔打算何時回返,侄兒也好早作準備。”
“我此次來就是為了此事。”羋福生道“我那夷洲島什麼都好,就是遠居海外,這來往有些不便。你可能有所不知,這海上不比陸地,那是風雲變幻危險莫測。若是碰上惡劣天氣,那便是船毀人亡的下場。你我這等修士雖然勉強可自保,但隊伍中畢竟還有許多普通人,所以行程方麵還需看這天色來定。”
“那不知最近天色如何?”天佑其實已經猜到了羋福生的意思,但嘴上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問上一問。
果然,羋福生接著道“我帶來有能識天色變化的船工說這幾日都是風平浪靜,但半月之後恐有大風暴將至,倒是便出不得海了。所以為了安全,我們還是儘快出發為好。皇叔我已命人收拾停當,明日便可出發。不知侄兒可有何要緊事要辦?若是實在重要,那便多等你幾日也可。”
羋福生這話出口就是沒打算讓天佑往後拖。人家都說了一切都已準備好,就等你了,天佑難道還能真讓他們等著自己不成?不過天佑反正也沒什麼需要安排的,倒是不怎麼在意。反正早晚都要填走這一趟,晚走不如早走。自己沒有準備,人家不也一樣來不及準備什麼嗎?否則拖得時間越久,人家在自己地盤上,能準備的東西可是要比天佑多得多了。
“反正侄兒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既然王叔都已準備停當,那我們明日便出發吧。”
“好,那我便不叨擾你了。明日還要趕路,你也早些休息吧。”
又是一番客氣將羋福生送出府外。等到大門一關,這府門內外兩人臉上掛著的笑容都是立刻收斂了起來。不過兩邊都沒有什麼表示,天佑直接返回了內宅,羋福生也是頭也不回的帶著身後兩人回了自己宅子。
回到剛才的大廳,天佑看向柒小妹她們,想了想道“你們先去休息,我還要進宮一趟,你們不用等我了。”
“這麼晚了師兄你入宮做什麼?”柒小妹顯然有些擔心。
天佑搖搖頭沒有解釋,隻是安慰道“沒事,就是有個心願沒了。本來是打算之後再去請求父王的,但如今既然要去夷洲島,也不知道要耽擱多久,我就不想多等了。”說著他便轉向了侍立在一旁的阿香道“帶我進宮,我有事要見父王。”
阿香雖然不知道天佑要乾什麼,但也沒多問,躬身請天佑先行,然後迅速跟了上去。
另外一邊羋福生回到自己的府邸,等到在書房中坐下,立刻便出聲問道“可看出什麼了沒?”
剛剛跟隨羋福生一起去見天佑的自然就是羋天闕和那個修為極高的紫衣大漢。紫衣人主要是負責保護羋福生的安全,而羋天闕自然就是去觀察天佑的。
聽到羋福生詢問,羋天闕立刻回答道“父王你莫著急啊。孩兒就算再怎麼聰敏,也不可能僅憑一麵就能看透一個人吧?”看羋福生臉色不好,他又連忙補充道“不過這一趟也不算白跑,多少還是能看出些問題來的。”
“哦?說說你都看出些什麼來了?”
“這個嗎……主要就是……”
在羋天闕給羋福生介紹他對天佑的觀感之時,天佑卻是已經出了院門直奔宮城而去。
本來宮城晚上是要落鎖封門的,但這兩天是特殊情況,宮門那邊楚王專門打過招呼,天佑可以隨時出入。他畢竟還頂著個赤宵衛的身份,有緊急情況出入宮門並不奇怪。
楚王也是修士,睡眠不多,此時正在批改奏章。這兩天事情有些多,政務就壓了下來,此時他正在忙著批閱。聽內侍通報說天佑來了也是有些詫異,但還是讓人把天佑叫了進去。
“父王。”天佑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他現在也看開了。反正這身體裡流著人家的血脈,叫聲爹也是應該的。
楚王點了下頭,揮手示意他免禮,而後問道“這麼晚了,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天佑立刻點頭回答道“是這樣的。剛剛王叔來告知了去夷洲島的行程安排,為了躲避風浪,需要儘快啟程,所以兒臣與王叔明日便要出發了。想著您要早朝,早上不便過來辭行,所以連夜過來與父王告彆。”
楚王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應合了兩句後問他可還有事,意思就是“我還在忙,沒事你就回去吧”。
天佑大晚上的跑來王宮當然不是單純來告彆的,他的目的可是相當明確。
“父王,其實兒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楚王剛才的話隻是客氣一下,以為天佑這就會離開,沒想到他還真有彆的事。於是問道“不情之請?你有何事要我應允?”
天佑立刻雙手抱拳一個九十度躬身拜了下去,“兒臣想在臨走前去金庫住上一夜。”
“金庫?”楚王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突然反應過來天佑說的不是存放銀錢的國庫,而是‘那座’金庫。“你說的是太廟裡那座金庫?”
“正是。”天佑認真道“兒臣曾參加過去年的國運任務,有幸接觸過金磚。可能父王也有聽說過,兒臣在紫霄宮乃是跟隨振遠上仙學藝的,對煉器、製器有所研究。這金磚質地奇特堅不可摧,還可輕易突破靈氣護盾。兒臣對此等奇特屬性甚是好奇,也曾在秦國金庫研究過一日。可惜金庫重地,兒臣雖為秦國國運任務立有大功,卻依然隻被許了一日時限。如今得知兒臣身份竟然是我大楚王子,所以兒臣就想……”
天佑的理由可以說是足夠充分的,而且現在不是國運任務期間,若是有人犯規搶奪金磚,那不但會被楚國人追殺,還會同時被神洲十國和各大門派共同追殺。況且天佑的身份在哪兒擺著,彆人不能去金庫,對他這個王子還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楚王略作猶豫,想著看看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心裡也就鬆動了。又問了他為什麼不等從夷洲島回來再看,得知他是心癢了好久有些迫不及待後也就沒再拒絕,而天佑則是非常開心的趕忙謝恩。
既然知道羋福生邀請他去夷洲島是另有所圖,天佑自然不會不做任何準備。而這金庫就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大保障。
自打上次在秦國金庫弄出那麼大動靜之後,天佑就發現帝道劍這段時間簡直變成了他的充電器。它似乎正在把那日從金磚中吸收的黃色閃電一點一滴的注入他的身體。而隨著這種注入,天佑發現自己修為的進步速度是越來越快。而比起靈力的進步,身體素質的進步則更加恐怖。
天佑想著既然當初隻吸了秦國金庫中的金磚就有這等效果,那要是把楚國的金磚中所隱藏的那種金色能量也一起吸收了呢?為了應對羋福生可能的威脅,每一份力量對他來說都是不能錯過的。何況是如此之大,又這麼唾手可得的力量,自然更不能錯過了。至於這次會不會把楚國的太廟也給弄踏……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再說小心點就是了,上次那是吃了不了解的虧,這次他可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