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之我的老婆叫葉輕眉!
畫舫尾部丫鬟們居住的區域,有一處房間依舊亮著燈。
留心靜聽還能從外麵的絲竹管弦聲中,分辨出房間內瓶瓶罐罐碰撞的輕響。
一名身穿黑衣的瘦弱小廝,透過門口的木縫朝內看了一眼,一道薄薄的絲質帷幕遮住了她的視線。
奇怪的藥草味從門縫中飄了出來,小廝靈敏的鼻子向上挺了挺,雙眼一亮,激動幸福的神情,從眼中不可抑製地流露了出來。
那感覺就像一隻饑餓的小狗終於找到了美味的骨頭,勤勞的小蜜蜂終於發現了大片油菜地。
身穿紅色衣裙的綠猗,將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兩隻白膩膩的胳膊,雙手在一堆瓶瓶罐罐間不停穿梭。
她正為畫舫內的鶯鶯燕燕們配置春藥,這藥自然不是給她們用的。
姑娘們趁男人們酒席宴飲,聽曲戲謔之時,稍稍將指甲縫內的藥粉融進酒中,端給多金的如意郎君飲了,畫舫自然多了一份進項。
費介老師曾經告訴她,配置藥劑並不是什麼難事,能讓目標吃下自己親手配置的毒藥,才是最困難的。
今晚她閒來無事,正好配置些姑娘們常用的藥劑,練習一下生疏的手法。
這艘畫舫本就是她的,說到底終歸還是為了自家生意。
也不知是哪個把自己喝迷糊的傻姑娘,竟跑到這裡耍起了酒瘋。
房間的木門被人嘭嘭嘭一連拍了幾下,接著傳來幾句亂七八糟的醉話。
綠猗手裡動作一停,朝身後的貼身丫鬟吩咐了一句,繼續忙著眼前的工作。
房門一開,丫鬟還未開口嗬斥,突然雙眼一黑。
黑色虛影一記手刀砍出速度不減,快若閃電繼續朝紅衣女子掠去。
木門仍在咯咯作響,翠衣丫鬟尚未倒地,房內的燭火還未偏斜,黑色虛影已經閃現到了紅衣女子的身後,一切發生的如此突然。
綠猗手裡拿著兩隻紅色小瓷瓶,感受到脖頸間的涼風,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她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論起武道修為甚至不輸一些經過名師指點的世家子弟。
十歲那年,她就已經到了三品巔峰,後來在南慶又意外結識了費介,學了許多製毒的絕技,現在更是到了六品中的境界。
不要說小小毛賊,就是遇到七品高手,她有毒藥在手,也不怕被人占了便宜。
可是今晚麵對這人,她竟生出了無力反抗的懼意。
那種感覺就像一隻低頭吃草的小鹿,突然一睜眼發現自己正和一頭猛虎四目相對,除了絕望地等待悲慘命運的到來,它還能做什麼呢?
既然對方能做出如此卑鄙無恥的舉動,誘騙自己上當,顯然不是魏國朝廷的人。
實際上她現在更希望對方是魏國朝廷的人,哪怕對方是臭名昭著的魏國緹騎,也好過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秘勢力。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她不想就此放棄,雖然很不切實際,但是她想試試。
兩隻紅色小瓷瓶從她手裡掉落在了一堆瓶瓶罐罐中間,炸裂成了數十塊毫無規則的小瓷片。
一朵如小蘑菇般的白色煙塵,從麵前的桌子上朝四周彌漫開來。
葉輕眉一記手刀揮出,急忙掩住自己的口鼻,一隻手攬住紅衣女子的腰肢,將她抱到了床上。
片刻功夫過後,一個黑衣小廝背著著醉酒的同伴,從畫舫上走了下來,鑽進了侯在遠處的黑色馬車之中。
……
……
一艘畫舫的平台上,鶯鶯燕燕們彩裙蹁躚,衣袖飄飄。
姑娘們一雙雙妙目盯著麵前的三位少年,當然大多數目光都盯在了一位青衫公子的身上。
眾人一眼就看的出來,這位俊美的少年郎才是多金的正主。
梁半潮和儲小六一臉羞澀,被姑娘們盯的一顆心嘭嘭亂跳。
陳子淩站在畫舫的平台上,聽著姑娘們的歌聲,一臉陶醉。
姑娘們看著他,他看著遠處的馬車。
香風亂飄,心兒亂跳,手下的琴弦彈錯了數次。
幾首小曲唱罷,遠處馬車上的燈籠有規律地閃了幾下。
陳子淩從懷裡掏出一張千兩銀票,交給了一位姑娘,讓她和姐妹們分一分。
梁半潮和儲小六在他的示意下,被姑娘們強行留在了船上。
……
“是不是她?”葉輕眉見陳子淩上了馬車,指著車廂內的女子問道。
陳子淩仔細確認一番,朝她點了點頭。
黑色馬車緩緩駛動,葉輕眉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又將領子扯了扯,還是覺得身上有股煩人的燥意。
看著身旁的陳子淩,葉輕眉朝他靠了靠,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
過了片刻,體內的燥意令她越發難受,鬢角的發絲濕成了絲絲縷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