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之我的老婆叫葉輕眉!
大木箱子落地時,隻發出了極輕微的擠壓聲。
雅室內碧色香爐頂部的白色煙氣,隨著幾人的到來,毫無規律地搖晃了幾下。
陳子淩伸手一揮,聚攏在木窗兩側的粉色輕紗,如雲般舒展,立即遮住了前方的視野。
他舉手投足便有這樣的效果,憑的並不是真氣,而是對環境的巧妙掌控,以及絕對的速度。
或者說陳子淩想要提前想要告訴對方——他並不隻是出色的商人、天賦出眾的武道高手,更是一名懂的順勢而為,明辨厲害的人。
這樣或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廢話。
聰明的武道高手自然能察覺出,這兩者之間的區彆。
輕紗鋪展的同時,趙樸背後的發絲也如潮水般從兩側直直飄向了麵前的青衫少年,在空中隻懸停了很短時間,便重新落在了肩頭。
再次看向那位葉家主人時,趙樸隻覺得那人身體所在的三尺範圍,隱隱形成了一種恐怖的威壓。
那是弱者麵對強者時自然生出的心理反應,與膽子大小,性格勇敢還是軟弱無關。
或者說那隻是人類趨利避害的生存本能。
站在箱子後方的雄武漢子們身上肌肉一緊,心中罕見生出了無力保護自家公子的直覺。
即便是麵對數十名悍勇的南慶邊軍,他們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懼意。
想不到這位身材勻稱的葉家家主,如此年紀便有如此氣勢,實在是令他們驚恐異常。
小姑娘身下的粉色小裙,如孔雀開屏般向前飄成了半圓,麵上神情非但沒有任何變化,雙眼一亮反而顯得有些……驚喜。
陳子陵轉過身來尷尬地輕咳一聲,主動邀請他們在一雕刻精美的圓桌旁坐了。
打掉對方的囂張氣焰,有些話總還是要說的,於是陳子淩主動開了口。
“哎!不瞞你們,我那幅作品隻怕再過幾十年,也未必能賣到三十萬兩的高價,即便如此還要有人肯舍得花如此高的價錢,這樣來看,公子可能要賠了!”
陳子淩雙手握著茶杯,搖了搖頭,主動承認了這件擺在明麵上的事。
趙樸苦笑一聲,對方明知他並不是為了升值才購買下那幅作品。
對方這樣說明顯是扯脫開,欠了自己人情的事實。
或者說陳子淩開口便堵住了他最關鍵的一個說辭,這位來看未免有些無恥了些……
小姑娘清澈的眸子裡映著陳子淩的倒影,神情顯的有些錯愕。
難道這才是葉家主人的真實性格?
趙樸朝後點了點頭,給了手下一個打開箱子的眼神。
“在下還為公子帶來了一件禮物,請公子近前一觀。”
隨著趙樸的聲音落地,那隻大木箱子也被人緩緩打開。
那是一個人,一個蓬頭垢麵的人,鮮紅的血跡早已乾結,如同黑色油汙黏在了那人的臉上。
身上的錦袍破破爛爛,狀若乞丐,很明顯那人曾受了許多可怕的折磨。
陳子淩站起身,朝箱子匆匆瞥了一眼,瞬間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當初大興城便是駱家代理的葉家商品。
半閒居那次鴻門宴也是駱明遠找到的陳子淩,隻不過後來此人莫名其妙失蹤了。
為了找到綠猗和駱明遠弄明白真相,陳子淩曾委托錢掌櫃幫自己查詢二人的下落。
歌姬綠猗是錢掌櫃的女兒,他自然不會真的幫他陳子淩查找。
不過那位消失的駱明遠,他剛聽錢小猗說過,對方是南慶的人,按照時間早應離開了魏國,怎麼會被趙家的人抓獲?
陳子陵雖心中好奇,可是這件事早已成為過去,對他再沒任何影響,因此麵上沒有流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低頭看著黑衣少年大惑不解道
“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樸麵上略有些失望,想到那件意外收獲,很快就恢複了笑容,看著陳子淩隻笑說了一句話。
“鄭家的某位管事,曾經是駱明遠府上的人。”
不需要多說,陳子淩便明白了趙樸話中的意思。
駱家是南慶朝廷的暗線,丟了葉家的生意後,自然會把主意打到鄭家頭上。
鄭家叛逆一案,說不得便是那位管事做的手腳。
不過駱明遠究竟有多少分量,關鍵還要看葉家對待鄭家的態度。
陳子淩在肉鋪不惜和不周幫的人發生衝突,甚至和肖長天打了一架,為的便是鄭家的那名叫做鄭菱兒的小男孩。
這樣來看葉家這位家主確實和尋常商賈不同,他很看重曾經的交情,是一位極講義氣的人。
趙樸看著陳子淩臉上的神情變化,終於開心笑了一下。
他賭對了,他付出的代價沒有白費。
站在箱子旁邊的兩名漢子,見自家公子開懷一笑,眼中有些濕潤,那些倒在魏國邊境的弟兄們,終於沒有白白犧牲。
“條件?”
陳子淩聽著外麵興奮的尖叫聲,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眉頭皺了一下,說的很是直接。
黑袍少年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雙眼盯著桌子上的花鳥紋飾有些出神,緩緩道
“我父親曾支持過皇長孫的父親,也就是故太子洛川殿下,後來燕王殿下勢盛,父親隻好將家主之位交托給族中其他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