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天不耐煩地活動了一下手腳,走過了幾步突然想起了自己另外的身份,回頭認真道
“聽說你們葉家將來要經營女人的玩意?沿途貨運說不定需要些人手,不如交給我不周幫如何?”
陳子淩沒想到他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想了想如此一來並沒有什麼不好,拱手道“那就有勞了,隻不過具體酬勞肖幫主還要讓手下去找葉家管事去談。”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如此也好。”
肖長天哈哈一笑,在兄弟兩個字後麵停頓了一下,說完後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房間內有人送來了一壺熱茶,幾盤點心。
身穿黑衣的緹騎司小吏退出監牢時,看向陳子淩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將來緹騎司會如何變動誰說的準呢?”
小吏打了個哈欠,用心記下了今晚的事情。
……
……
臨近大興城的五柳鎮上,一匹汗濕的白馬停在柳樹下,脖頸上的鬃毛時不時抖動一下,驅趕著身邊的蚊蠅。
身穿白色窄袖小衣的中年男人,停下打拳的動作,接過小童手裡的密信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有意思,小家夥你要做什麼呢?”
中年男人穿上長袍,回頭看了一眼花叢中的白色齏粉,朝小童問道“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小童握起了饅頭似的拳頭,用成年人的口吻朝男子躬身道
“屬下無能,據屬下來看太學院和皇宮中的事,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隻是對方警覺性很高,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再去這兩個地點。”
長得很年輕的中年人不悅道“這件事不用查了,韓山童,今後你負責在魏國查找一名瞎子少年。
對方以鐵釺為武器,眼遮黑布身手高強,不要打草驚蛇,你不是他對手。”
小童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有些不服氣,“先生怎麼知道山童打不過那人?總要打過後才知道。”
中年男人仰頭看著北方的天空發了一會呆,回過神後臉色顯得很是凝重,低頭看著他訓斥道
“九品上還有另一種境界,你不要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如今就連苦荷都已經在你之上了,且不可自滿。”
聽到如此言論,小童低著頭心中一驚,心想那人的實力該不會也超出九品境界了吧?
原本躍躍欲試的想法被他壓了下來,抬頭看著中年男人鄭重道“韓山童愚鈍,無論今後能不能越出九境,即便舍了這條命也會護先生周全。”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年你辛苦了,再過幾年我一定幫你複國。”
兩個時辰之後,太學院崖山三老一同到訪了小院,順便帶來了一封請帖。
中年男人看著桌子上紅綢封麵、金線繡花的奢華婚帖,視線掃到上麵非同尋常的雙喜字時,微一愣神,從零碎殘餘的記憶中想起了什麼。
“難道是葉家?”
中年男人手指在婚帖上點了點,回憶著神廟內凍僵的小女孩,眼神顯得格外陰鷙,白皙的麵容上似結了一層千年寒冰。
“韓山童!”
“在!”
“你追上崖山三老,就說我突遇急事不便赴宴!”
“是。”青衣小童拿上喜帖就走,不知道自家先生如此小事為何發了這樣的脾氣。
“今後不準葉家人近我百步,違者殺無赦!”
韓山童愕然回頭看著挺立在客廳中的步先生,心中凜然,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出了客廳。
中年男人丟下了手裡的茶杯,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恨聲道
“為什麼你還活著?為什麼你不老老實實冰凍在神廟?我不會遵從宇宙規則和你一起湮滅,所以……請你再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