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時半,舞台上停歌停舞。
華爾滋舞曲響起。
部分男男女女走入舞台下,翩翩起舞。
抽煙的,猜拳喝酒的,端著酒杯往來穿梭的。
酒氣和煙味混雜,不僅讓眾女隊員難受,也讓汪明捷有些窒息的感覺。
但是,她難受也忍著。
她一定要看到胡璿登台,才肯離去。
時針指向晚上八點。
舞台上,胡璿在一群姑娘的伴舞下,唱著“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樂聲響,歌舞升平。隻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曉色朦朧,倦眼惺忪,大家歸去,心靈兒隨著轉動的車輪,換一換新天地。彆有一個新環境,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曉色朦朧,倦眼惺忪大家歸去,心靈兒隨著轉動的車輪,換一換新天地。彆有一個新環境,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
歌詞唱對了。
但是,胡璿確實跑調了。
她在輕歌曼舞中,目光不時的瞟向汪明捷坐的那張台。
她的眼神不時失神。
她一曲唱完,台下轟然喝倒采
“怎麼回事呀?連續幾個晚上跑調!”
“就是啊!退錢!”
“陳洋沒來唄!”
“聽說啊,76號總部那個大漢奸,又有了新歡。”
“陳洋這幾天晚上都去米高梅了。”
“胡璿,陳洋不要你,我要你。”
“哥們,那可是破鞋,你也要?”
“就是啊!胡璿這雙鞋肯定被陳洋穿了很久才扔掉的。”
“兄弟,那總比光著腳好啊!”
“也對,這大冷天的,有個人暖暖被窩好。”
“哈哈哈哈”
汪明捷眼望舞台上不住鞠躬道歉、樣子甚是難受的胡璿,耳邊聽著不堪入耳的粗言爛語,眉頭一皺,便將手中的瓜子扔在瓜盤裡。
她隨即起身說道“走吧!”便在霍建玲和女子中隊的陪護下,離開了紅玫瑰歌舞廳。
她們分彆鑽進幾輛轎車,啟程前往醫院。
其中一輛轎車上,副駕駛室裡的霍建玲又回頭說道“處座,見證了陳洋和胡璿的神奇傳說之後,有什麼感想?”
後排座的汪明捷笑道“他們這對狗男女,肯定是生的荒唐,死的窩囊!唉,可惜了特工總部的薪酬了。”
“嗬嗬”
霍建玲、張霞、鐵猴又被逗笑了。
話是如此,汪明捷的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
她感覺胸口酸酸的,急伸手捂胸,閉上眼睛,靠在了真皮坐椅上。
伴著她的那名女兵張霞、副駕駛室裡的霍建玲見狀,均不敢吭聲了。她們倆能感覺到汪明捷此時複雜的心情。
醫院裡。
盛世達和劉炳昌很不情願地來到了陳洋的病房裡,各人的皮包裡都用小盒子裝著兩根小黃魚,還有人參和首烏。
他們輕聲呼喚了陳洋幾句,不見反應,便各拉椅子坐下。
劉琦了解情況之後,吃過晚飯,也到了。
三人相顧無語,均等著汪明捷的到來。
病房裡,隻有陳洋勻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很悶。
盛世達和劉炳昌相視一眼,各把皮包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盛世達掏出香煙,取一枝遞與劉炳昌。
兩人隨即起身,走出病房外,走進走廊儘頭的衛生間洗手盤前點火抽煙。
盛世達左看右看,見四下無人,便低聲說道“劉兄,福壽煙館又快要斷貨了。”
劉炳昌低聲笑道“愚兄懂的,已經聯係好了貨源,後天晚上,在秋風渡石庫門那裡交貨。接貨的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