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濃狐疑的來到門口,視訊裡出現了張秘書的臉,“言小姐,顧總讓我來給您送點東西,麻煩您開下門。”
言濃開了門,張秘書沒有進來,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她,“這是顧總給您的。”
嶄新的牛皮紙袋上,沒有任何署名,但言濃大約猜到了裡麵是什麼。
張秘書送了東西就離開了,離開前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言濃,本來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一聲長歎,“言小姐,顧總其實也不容易,你能不能給他一點時間?”
他不知道顧西宴對言濃到底是怎樣的情感,他從未說過愛與喜歡,可行動上卻早已說明了,言濃在他心裡的位置。
顧西宴是那麼克己複禮的一個人,即便站在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也依然遵循社會規則,這次言濃被綁架,他在高速上超速不說,還連闖了好幾個紅燈,搞得駕照都被吊銷了。
或許,這在他人眼中,是他情急之下的衝動,可跟了顧西宴多年的張秘書,卻很清楚那樣的情況下,顧西宴是冷靜且理智的,他知道後果,但並不在意,或許那一刻,在他心裡沒有任何東西,有言濃重要。
可他風風火火的趕到後,看到的卻是她和陸嚴廷,普通人尚且可以發泄情緒,可顧西宴不能,他的涵養與體麵,不允許他在任何人麵前發瘋。
但這不代表,他心裡就不難受。
張秘書本不應該多嘴的,可他不希望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就輕易的分開了。
言濃沒有說話,冷漠的搖了搖頭後,便關上了門。
她將牛皮紙袋收好,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窗前,拉開了一小條縫隙。
張秘書很快下了樓,他上車後不久,後座的門打開了。
顧西宴下了車,站在車門前,靜靜的朝這邊望了一眼,言濃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卻還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目光再次看過去,顧西宴仍然站在原地,他一身沉悶的黑色,清冷的身影,在皚皚白雪當中,安靜得仿若雕塑。
外麵飄著小雪,他黑色的大衣上,很快就鋪了一層白色。
顧西宴紋絲不動,任憑風雪吹亂了他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黑發,從兜裡掏出了一支香煙,火苗無數次被寒風吹熄。
他不厭其煩的點了很多次,清貴的眉目當中滿是執拗。
張秘書看不下去,撐著傘下了車,“顧總,外麵冷,先上車吧?”
顧西宴沉默不應,寒風加速了香煙的燃燒,猩紅很快燙傷了他被風吹得僵硬指縫,他仿若未覺,直到香煙燒了乾淨,才抬起發紫的雙手,又點燃了一支。
張秘書知道他勸不住,很是頭疼,“言小姐看到您這樣,心裡也會不好受的。”
顧西宴長睫微動,燒完了第二支煙後,轉身上了車。
言濃看著他上了車,緊緊揪起的心,才慢慢鬆開。
可那道在寒冷風雪中清冷落寞的身影,卻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極深的烙印。
顧西宴站在樓下的那一刻,在想什麼呢?
言濃猜不到,也不願意再去猜,她怕那個答案,會動搖她好不容易築起冰牆的心。
牛皮紙袋裡,是無數份親子鑒定,這些報告來自不同的堅定機構,但結果卻是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