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離譜的是,他拒絕了喬家,轉頭又答應陪她一起去。
言濃的表情寫滿了不理解,顧西宴卻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坐車去。”
言濃驚了:“……”
他到底是怎麼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還不笑的?
這個問題,她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
第二天,言濃一早就去了城郊精神病院。
“言小姐,歡歡的情況不是很好。”去見言歡之前,王清和一臉複雜的給言濃打了一劑預防針。
“這些年我見過她發病的樣子,你放心我承受的住。”言濃眼眶紅紅的,眼底下有淡淡的烏青,昨夜她輾轉整夜都睡不好,天一亮就迫不及待的來了這邊。
王清和無奈歎氣,“走吧,我帶你過去。”
很快到了168號病房,言歡已經鬆了綁,整個人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仿佛沒了靈魂。
言濃眼眶一熱,強忍著情緒,輕輕的喚了她一聲:“歡歡。”
聽見聲音,言歡本能的朝她這邊看了眼,隻一眼她便目眥欲裂,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猛地撲了過來。
饒是再親近,言濃也被她現在猙獰如鬼怪般的樣子,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言歡齜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可窗戶被鐵柵欄阻攔著,她咬不到言濃,便泄憤一般的抓緊鐵柵欄,一口咬在了冰冷堅硬的柵欄上。
王清和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伸手阻擋,不讓言歡再咬,可理智全無的言歡,根本分不清他的好意,張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嘶……”王清和吃痛,連忙叫人過來。
很快,言歡再次被綁回了病床上,隻是一雙猩紅的眼睛,卻還是惡狠狠的盯著言濃。
那眼神好似她和言濃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言濃心如刀絞,幾乎站立不穩的往後退,嘴裡喃喃出聲:“怎麼會這樣?”
王清和連忙扶住她,看著病房裡仍然試圖掙脫束縛的言歡,一臉陰鷙的道:“昨天下午,陸太太給歡歡看了那些照片,還說那是你帶給她的,歡歡被刺激到了。抱歉,是我沒照看好她。”
言濃蒼白的唇囁嚅了一下,埋怨的話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王清和隻是精神病院的醫生,且自身都那麼艱難,陸家現在雖然不太景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真想做什麼,王清和這樣的普通人也阻攔不了。
想到這裡,言濃什麼也沒說,沉默的站在走廊看了許久,才隨王清和來到了辦公室。
“我妹妹出國的手續辦好了,我要送她去國外治療。”言濃開門見山的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辦公桌上,“王醫生,你是個好人,不應該被原生家庭拖累,一輩子爛在這家精神病院裡。a國雖然遙遠,但憑你的本事,可以在那邊大展拳腳,你父親也找不到你。至於你們在那邊的費用,我可以全包,條件隻有一個,照顧好我妹妹。”
王清和畢業於海城醫科大學,苦讀多年,畢業後被導師引薦進了蘇北最好的醫院,前途無限,卻因為酗酒爛賭的父親,被要債的流氓逼得不得不離職,躲在這暗無天日的精神病院裡麵,終日意誌消沉。
王清和神色複雜的望著她:“言小姐,我需要時間考慮,你知道我媽媽她……”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下去,隱忍的紅了眼眶,卻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脆弱,彆開頭看向了窗外。
外麵一片光明,那光有些刺眼,好像伸手就可以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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