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粥……”言腦子遲鈍了一下,神經質的以為他要跟自己搶粥喝,下意識抬手去攔他,等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顧西宴不可能跟她搶東西吃時,顧西宴已經舀了一勺粥,遞到了她的嘴邊。
言濃沒有張嘴,表情很是抗拒,正欲張嘴拒絕,目光卻忽的觸及到了他的手背。
上麵已經結痂的牙印,一下子燙到了她的雙眼,也強烈直觀的提醒著她,昨夜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言濃如同觸電了一般,將頭扭到了一邊,腦中卻不受控製的跳出昨夜的畫麵。
他滾燙的手掌,炙熱的呼吸,還有野蠻的親吻,好似剛剛才發生的一般,無比清晰的在她腦海重現。
她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額間嫣紅的小痣也似染了色一般,豔麗的似要滴出血來。
“你的粥。”顧西宴掃過她赤紅的臉,不緊不慢的催促。
言濃有些羞惱的拒絕,“我可以自己喝,不用你來喂!”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子火氣,鼓著臉的樣子,像隻發火的兔子。
現實裡,鮮少敢有人朝顧西宴發火。
他也不惱,慢條斯理的收回手,“言小姐不是把我當長輩嗎?長輩愛護小輩,喂口粥吃,很合理對吧?“
他的嗓音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可說出來的話卻驚人得很。
言濃還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不可思議的看向他,“顧西宴,你沒事吧?”
她麵頰燙的厲害,看向他時,正好撞上他漆黑不明的眼眸,那雙眼神深邃得不像話,影影綽綽的讓人辨彆不出情緒。
可言濃卻覺得他此刻的目光分外燙人,又匆匆扭頭避開。
此刻的她,分不清心中是羞惱更多,還是緊張更多,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從顧西宴出現在病房裡麵後,她整個人的情緒都被打亂了。
她的手心裡,甚至滲出了薄薄的冷汗。
顧西宴卻淡然自若,隻不過在聽了她的話後,語氣變得嚴厲了一些:“言小姐昨晚叫我小叔叫得挺親熱的,今天怎麼不叫了?”
這話比上一句還要驚人!
她什麼時候親熱的叫他小叔了?
言濃倏地側頭,情緒忽然就激動了起來,急急忙忙反駁:“我是叫了你小叔,但我沒親熱的叫!”
這話頗為咬牙切齒,說完之後,她胸腔急促起伏了起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顧西宴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空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背,嘴上卻依然犀利不退讓,“有什麼分彆?你不僅叫了,還抱了,還不夠親熱嗎?”
“咳咳咳……”言濃震驚的瞪大雙眼,指了指他想要反駁,可喉嚨又癢了起來,她捂著胸口嗆咳了起來。
氣憤,羞惱,交織成了無名的怒火與尷尬,言濃隻恨不得立即挖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昨晚的事情已經夠荒唐了,荒唐到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場離經叛道的夢。
畢竟,昨晚的顧西宴,卻平日裡清冷疏離的模樣截然不同,他對她從來都是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言濃從沒想過,如此克己複禮的他,也會有那般強勢入侵的一麵,當時她更多的時候被嚇到了,而後才是憤怒與茫然。
言濃咳得厲害,劉管家在門外聽到聲音,急急忙忙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