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言濃不算陌生,她回頭看去,就見秦海潮站在店內,正滿麵春風的望著她。
“這裡的衣服很貴的,你買得起嗎?”秦海潮上下打量了言濃兩眼,目光裡帶著輕蔑與嘲弄。
說罷,她踩著高跟鞋徑自來到了言濃跟前,瞥見言濃身後警惕盯著她的保鏢,她嗤笑了聲:“怎麼?你被陸嚴廷拋棄之後,轉頭又勾搭上新的金主了?連保鏢都安排上了,看來很受寵嘛!”
言濃是誰,秦海潮一開始是沒印象的,至少她和言濃因為車禍爭鋒相對,以及在孤兒院又見麵的時候,她都沒有認出言濃。
直到她回到秦家,仔細的回憶一番言濃的長相,又上網確認了一下,才知道言濃是最近鬨得沸沸揚揚的三角戀中,被陸家二少爺劈腿的陸家養女言濃。
不過,網上除了言濃的個人信息,並未提及過顧家隻言片語,秦家這些年與顧家勢同水火,秦海潮自然不知道言濃現在是在顧家生活的,還以為她轉頭又勾搭上了哪個有錢人。
畢竟,言濃一個孤女,不受陸家待見,最近更是將陸家和喬家都得罪了徹底,她一個弱女子想要在偌大的蘇北存活下去,肯定得找個新的靠山。
言濃雖然不知道秦海潮心裡在想什麼,但通過秦海潮看她時的眼神,以及她的話,也大約猜測到了她的想法。
她笑盈盈的反唇相譏:“在你眼裡,有保鏢就算受寵?那看起來,你親媽不太寵你的樣子,出行連個保鏢都不給你配!”
“你!”秦海潮噎了一下,眉頭緊皺了起來,死死盯著言濃,咬著牙恐嚇她:“言濃,你知道我媽是誰嗎?她可是海城的首富,隻要我一句話,你今天就彆想完完整整的走出這個商場!”
“秦小姐,你好大的口氣啊!”言濃佯裝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可臉上卻掛著嫌棄的神色,同時還揮著手在空氣裡麵扇了扇,好似聞到了什麼難聞的味道。
秦海潮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正欲發作,這時何太太從店裡麵走了出來,“海潮,不是要買衣服嗎?怎麼在這裡站著?”
何太太一臉溫和的走到秦海潮身邊,瞥見站在門口的言濃,她微微皺了下眉頭。
“媽,剛剛試衣服出來,剛好看到言濃在這裡,我看她想進店裡買衣服,就想著讓她進來。”秦海潮親昵的挽住何太太的手臂,臉上早已換上了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
何太太冷淡的朝言濃看了一眼,“既然是來買衣服的,那就進來吧!”
“言濃,我媽都發話了,你不會這點麵子也不給吧?”秦海潮笑眯眯的看向言濃,挑釁的目光裡帶著得意與炫耀,“好歹就差一點,你就成了我媽的女兒了,雖然親子鑒定證明你不是,但能夠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是吧?”
“海潮,買不買是她的自由,你何必拿話去刺她。”何太太不太讚同的看了眼秦海潮,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秦海潮不情不願的撇撇嘴,“媽,我隻是心直口快而已,沒有惡意的。”
聞言,何太太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她看向言濃,語氣帶著少許溫和,態度卻依然疏離冷淡:“言小姐,我女兒隻是性格驕縱了些,你彆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如果你想在這家店買衣服,那就進來吧!”
言濃看了眼秦海潮,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她進入店裡挑起了衣服,按照言歡的尺碼,仔細的挑選起了款式。
可秦海潮像是故意在跟她作對一般,言濃挑什麼,秦海潮就指明了要什麼,店裡的售貨員都知道她身份不簡單,全都優先拿給秦海潮。
秦海潮也不管能不能穿,全都讓店員包了起來,這導致言濃挑挑選選了半天,卻一件像樣的都買不到。
這家女裝走的是高端路線,麵向的客戶都是有錢人,他們每個季度的新款,幾乎都優先送去了有錢人家裡。
店裡的款式雖然都是齊全的,但是每個尺碼都隻有一件現貨,言濃想要隻能去其他店裡調貨過來,如果其他店也沒有,就隻能等著總部配貨過來。
“秦小姐,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嗎?”言濃忍無可忍的開口,她皺著眉頭,神色慍怒。
她一直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明知道秦海潮在這裡,仍然選擇進來買衣服,不過是不想打亂自己本來的計劃。
她進入店裡後,也沒招惹過秦海潮,一直認認真真的挑著衣服,滿心歡喜的想著把這些漂亮的衣服買給言歡,能從她臉上看到開心的笑容。
可辛辛苦苦的挑了這麼久,全被秦海潮買走了,言濃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大,正在貴賓區休息的何太太,聽到動靜立馬趕了過來。
“又怎麼了?”何太太皺著眉頭詢問。
“媽,我隻是買了幾件衣服,言濃就不高興,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回事兒。”秦海潮一臉委屈的惡人先告狀。
言濃憋了一肚子氣,聲音也不由加重了些:“秦小姐,你大學專修的是表演嗎?我不是因為你買了幾件衣服不高興,而是你買走的衣服,都是我用心挑出來的,你沒手嗎?想買衣服不會自己挑,非要搶我的?”
她語氣很衝,話也十分直白。
秦海潮瞪了她一眼,狡辯道:“什麼叫我搶你的?買賣自由,誰先買的就是誰的,你不會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
聽著她強詞奪理的話,言濃暗暗攥緊了拳頭,不由冷笑了聲,還想與她爭辯,一旁的何太太卻在這時開了口,“言小姐,幾件衣服而已,沒有必要上綱上線的,你要是真的喜歡,我讓海潮讓給你就是。”
何太太雖然剛剛沒在現場,但這兩天和秦海潮接觸下來,也知道她是個驕縱任性的大小姐脾氣。
她一聽便知道是誰先挑的頭,可秦海潮終究是她的親生女兒,私心裡麵她是偏袒秦海潮的,所以對言濃的語氣裡,不免帶上了責備與嚴厲。
秦海潮十分享受被何太太偏袒的感覺,聞言得意的輕笑了聲:“就是嘛,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大方的讓給你就是了,反正我媽會帶我買更好更貴的衣服!”
言濃沒有理會秦海潮,難以置信的朝何太太看了過去。
何太太氣質溫和大方,穿著職業套裝的她,精明又乾練,與喬太太還有陸太太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
可言濃卻從她剛剛的話當中,聽出了與陸太太如出一轍的刻薄。
不知為何,她胸口像是被細針戳了一下,又悶又疼的感受讓她習慣性的將渾身的尖刺都豎了起來,“何太太,您的女兒是寶,彆人的孩子就是路邊的野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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