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框被整個卸了下來,迷蒙的塵霧中,出現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那人逆著光,麵容在明暗交錯的光線下,無法看清。
可他周身裹挾的冰寒,卻隨著他的大步靠近,如疾風驟雨般,席卷進了沉默的空間裡。
“顧……顧總……”王經理看清來人,膽都嚇破了。
顧西宴麵容冷肅,好似周圍的人都是空氣一般,他不予理會,疾步來到言濃跟前。
言濃此刻的麵容血色儘失,發紫的唇色好似中毒了一般,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撐在桌麵的雙手幾乎呈現扭曲的狀態,手背上的青筋全都凸起,隨著她急促的喘息,起伏不定。
她的模樣是駭人的,也是狼狽不堪的。
顧西宴麵色鐵青,不發一言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說是小心翼翼也不為過。
王經理看著這一幕,即便不知道二人是什麼關係,也猜得到顧西宴與言濃關係不菲,他腿都嚇軟了,跪跌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小……小……”言濃這會兒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感知能力了,她隻知道顧西宴來了,本能的揪著他胸前的襯衣,想要叫他。
可她急促的喘息了幾聲後,一句完整的話都來不及說,雙手便軟軟的垂了下去。
顧西宴臉色一變,冷靜全無,抱著她風風火火的便往外衝。
早已等在外麵的劉管家,見到他懷裡暈過去的言濃,一口氣沒上得來,也暈了過去。
張秘書見狀,連忙扶住劉管家,他朝監控室裡麵看了一眼,見到何太太也在,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吩咐另一名保鏢進去將暈倒的保鏢扶了出來。
一陣兵荒馬亂後,一切都歸於了平靜。
何太太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直到秦海潮震驚的聲音響起,才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媽,剛剛那個人是顧西宴嗎?”秦海潮難以置信的問。
“是顧西宴。”何太太輕聲回答,神色一時間變得複雜起來。
她早就聽說顧西宴金屋藏嬌了一位小姑娘,這件事情瞞的很緊,沒人知道他養著的女人究竟是誰。
剛剛,他卻為了言濃方寸大亂。
何太太與顧西宴接觸過,他臉上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可剛剛他的神色裡卻滿是焦急與擔心,那樣真實的表現,根本不能作假。
難道……言濃是顧西宴的女人?
那她肚子裡麵的孩子也是顧西宴的?
這個想法,讓何太太心頭一驚。
顧西宴那人睚眥必報,手段相當的狠辣,他的手上可是沾過人血的,如果言濃真的是他的女人,並還懷著他的孩子,讓他知道秦海潮故意栽贓言濃,害得言濃心臟病發,以為顧西宴的手段,秦海潮不死也得掉層皮。
思及此,何太太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秦海潮不知她心裡的擔憂,自顧自的道:“言濃新傍上的金主是顧西宴?顧西宴怎麼會看上她這樣的!”
她的語氣裡含著震驚與嫉恨。
顧西宴,這三個字,在秦海潮這裡有著極重的分量。
秦海潮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養父母提起過顧西宴這個名字。
那時候,秦家收養她,是打算培養她嫁給顧西宴的。